尤听容依稀已经能猜到了,就听李二饱继续道:“皇太后传召可不会看时辰,说见就要立刻要见,可大皇子醒着离不开皇后,皇后只亲自带着大皇子一道去庆安宫请安。”
“这一折腾,难免多费了些工夫。”李二饱撇了撇嘴,“让皇太后在庆安宫干等,可是不敬不尊。”
尤听容扬了扬眉,也叹了口气。
“等皇后到了,不出意外,又是叫人在廊下干等了大半个时辰。”
“皇后也就罢了,大皇子身子骨虚成这样,冷风一吹,回去就烧起来了。”李二饱吁声叹息。
尤听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毕竟是做母亲的人,这么点的孩子来来去去的遭罪,她不免有些不舒坦。
一旁的向荆出声道:“皇后娘娘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皇后怎么可能为了大皇子跟皇太后闹不愉快?”青町不赞同道:“莫不是你还真信……就这么几个月的工夫,皇后就能对大皇子视若己出了?”
皇太后也是皇后背后的底气,即便心里不满,她也没道理跟自己的靠山过不去。
一听青町不信,李二饱嘿了一声,振振有词,“皇后一回凤仪宫可就闹起来了,说大皇子在凤仪宫受了惊吓,要请了道家的法师来为大皇子‘收魂’。”
“这会儿,只怕旨意都传出去了呢!”
在场几人都是面有诧异之色,尤听容心里也有了数了,只怕皇后和太后之间有的闹了。
李二饱走后,青町就笑开了,“这事传出去,皇祖母吓丢了皇孙的魂?可有好戏看咯!”
“也是皇太后倒霉,不偏不倚正撞上了这事。”尤听容没有抱太大指望,这姑侄两人闹归闹,最后还得坐在一张桌子上。
“主子的意思……是皇后早有了为大皇子‘招魂’的心思?”兰影抓住了关键。
“怎么可能?”青町不相信,“大皇子生病皇后都遮遮掩掩的,中邪惊了魂这样的神鬼之事,传出去……皇后的脸往哪搁?”
“也是……皇后对大皇子寄予厚望,这事儿对大皇子的声名也有妨碍。”兰影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国皇子,好端端的遭邪祟入体,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大皇子少了些气运嘛!
“现在就是有了皇太后做筏子,皇后难道能免责?”尤听容反问,“大皇子的声名照样要受牵连。”
这事看着小,不过是小孩子病了一场,可究其根本,却是在名声和大皇子的康健之间,皇后选择了后者。
尤听容地轻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声音压低了些,“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是当真起了慈母之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的工夫就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里,尤听容的肚子也满了七个月,怀孕的头三月和后三月是要紧关头,尤听容是半点不敢疏忽大意的。
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依着肖院使的医嘱执行,一日三碗的安胎药更是一丝不苟的喝。
可即便如此,晨起时分,兰影才掀开尤听容的衾被,随着意识的回笼,尤听容的身体就是一僵,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主子?”一旁兰影和青町脸色都是变,赶紧倾身来看。
果然,蓟粉的褥子上,印着点点猩红,刺目的很。
短暂的静寂之后,青町当即就绷不住了,“来人!快传太医!”
随着她的声音,整个宜秋宫都沸腾起来,内殿伺候的宫女紧跟着忙活起来,谁都不敢大意。
医女们小跑上前,替尤听容调整成了左侧卧,以减轻了子宫的右旋转,也避免压迫到尤听容的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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