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对外的说法,是他姑父在燕国公麾下效力。
可到幽州城内找一圈,人去楼空,只能把主意打到主帅头上。
秦景在军中待过,借机找幽州大营不同的人喝酒攀谈套话,甚至使钱查看过完整的军报。
卢茂一战的前因后果已明白八九分,幕后黑手眼下有些眉目,只待最后的确认。
秦景意味深长道:“潘兄,何必搅进幽州这一团浑水!”
潘潜叹息一声,“我是放不下这颗功名利禄心。”
本该走到邢州和商队分道扬镳,但潘潜还是想来北方大本营幽州,搏一搏富贵前程。
看能不能投入哪位大人物旗下,做幕僚。
长安洛阳留不住,但幽州天高皇帝远,蛰伏几年,避过风头,又是一条好汉。
两人原本关系一般,尤其潘潜单方面很是忌惮秦景。
直到某一次夜宿驿站,潘潜嫌弃店家做的豆腐没滋味,吐槽道:“做个豆腐箱多好!”
店家小二没听清楚,“客官,你要豆腐箱子?”
小店做不到呀!
潘潜随口一句,“你听差了!”将人打发走。
吃完饭,秦景状似无意道:“潘兄见识广博,连豆腐箱这种齐地小菜,都知道。”
潘潜摇摇头,“以前在长安朋友家吃过。”
估算潘潜和商队接上头的时间,他离开长安时,段晓棠尚未班师。
秦景单刀直入,“来自齐地的进士?”
外头人或许知道杜乔做官,但未必晓得科举这个冷门的做官途径。
潘潜不打自招,“秦兄认识长林?”
秦景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他是我兄弟的亲戚。”
潘潜松一口气,有杜乔在中间,比段晓棠祝明月靠谱多了。
“当初就是长林,介绍我去祝娘子那儿接活。”
秦景:“他介绍你去?”
有危险的人,杜乔不会放到祝明月身边去,必然会筛选一番。
可见潘潜人品是有保证的。
潘潜:“对啊,活干完了,祝娘子钱帛一结,还送了好些程仪。”
半点不提他为何要离开长安,刚好,也是秦景不能说的。
秦景:“既是长林的朋友,我们也算他乡遇故知。”
潘潜感慨一番,杜乔的人品可比祝明月靠谱多了。
决定单方面和秦景冰释前嫌,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一进幽州城,秦景说要去找他姑姑,两人分开。
后来意外在街面上遇见,秦景才说,姑姑家从原先信件上的地址搬走,燕国公败军,连个下落都没法打听。
潘潜热心,在各种宴会文会中流连时,偶尔听一耳朵燕国公败军的始末。
万一,秦景要找,也能找对地方拜祭。
潘潜能听到的大路消息,多的是各家关系复杂的八卦,倒是补充上部分细节。
秦景不欲牵连潘潜,“潘兄,老家传信唤我归家,不日就要离开。”
潘潜疑惑,“顶风冒雪,年打算在路上过?”
秦景:“出来久了,该回家了!”
潘潜:“到时我去送你!”
秦景:“好!”
只是待潘潜离开后,立刻变一个身份,换一家客栈住下来,隐匿行迹,潜伏下来。
千里外的长安,冯睿达顶着寒风跺脚。
在哪儿都逃不过守门的命运,平时看皇城门,今天守城门。
冯睿达:“三郎还有多久才到?不然去前头迎一迎。”
李君璞冷言道:“然后岔开?”
冯睿达:“我本该在平康坊喝酒,为了劳什子兄弟情谊,在这受冷风吹!”
李弘业善解人意,“四叔,你冷吗?抱抱衔蝉奴!”
李家没有行四的兄弟,加之李弘业和冯睿达亲近,向来把“表”字省去,直接称呼“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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