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衙点卯出来,范成明忽然拈起段晓棠的衣袖,连带把胳膊也抬起来。
段晓棠疑惑道:“范二,发什么癫?”
范成明眼睛都快看成斗鸡眼,才下结论,“你和徐千牛,穿一样衣裳?”
段晓棠一拳将范成明的蹄子砸开,“眼瞎呀!颜色样式都不一样。”
范成明:“料子一样。”
他们看衣裳,先看的是料子。
“挺软和的。”
段晓棠:“出门左转恒荣祥,谢谢惠顾!”
他们用同一家店的布料。
范成明:“恒荣祥不是卖毛线吗?”
段晓棠面无表情道:“也卖布了!”
范成明:“你们穿的不错,我也去买一匹,我和我哥一人一身。”
世界上最大的错觉就是,模特穿好看,我穿也好看。
段晓棠化身销售员,“也有鲜艳的颜色,要不给你娘子嫂子做一身?”
范成明点头如捣蒜,“说得对!”
一家人就要穿得整整齐齐,急忙忙带随从去挑布料。
庄旭负手慢慢踱上来,他和段晓棠学过一个词,“你就忽悠他吧!”
段晓棠没有半分负罪感,“我是救他一条狗命!”
惦记给哥哥做衣裳,忘了妻子,像话吗?
像范家的情况也蛮好的,范成明和他哥混一块,俞丽华和陈灵芝也能处到一起,各过各的。
庄旭玩笑道:“你竟然不打算白送?”
段晓棠正色道:“挺贵的,送不起!”
转头庄旭就知道有多贵了。
范成明买货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空落落的荷包,在段晓棠眼前晃荡。
“你没告诉我,这么贵呀!”
还得让人,回家另支钱帛。
好在陈灵芝看用途正当,方才派人送来。
差点他人就要压在恒荣祥了。
段晓棠偏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穷!”
将眼前的蹄子拨开,“别装,你的荷包里,几时装过钱。”
大笔的钱帛,都在随从身上。
范成明贴身带的,顶多一些小钱,买零食还成,买布只会被打出去。
范成明收起无用的“道具”,“比锦缎裘皮还贵!”
段晓棠翘起二郎腿,“当然是物以稀为贵!满长安你找不着第二家。”
范成明退后两步,歪着头仔细看段晓棠,把人看的有点发毛。
段晓棠神色有些尴尬,“看什么呢?”
范成明回答得理所应当,“看看衣裳怎么做的,回家和针线上人说一说。”
段晓棠拢紧衣裳,“你抄也抄个好的,看徐昭然去呀!”
她的款式是中性风,女人穿潇洒,男人,尤其是范家兄弟这种体格,大概只会觉得怪异。
范成明转念一想,段晓棠体型细条,是不大合适。
只能绞尽脑汁,回忆徐昭然的衣裳样式。
温茂瑞进来送文书,见范成明严肃深沉的模样,“吃错药啦!”
庄旭冷嘲热讽,“被人灌迷魂汤了!”
温茂瑞:“啊!”
谁敢给范成明下迷魂药?
庄旭:“见段二徐千牛穿的衣裳好看,特意买料子,打算回家做两身。”
温茂瑞耸肩,“男人,在乎皮相作甚!”
成了亲的人,更不用在乎。
但私下找范成明,打听布料的出处。
行动很诚实嘛!
长安只是寒风起,幽州城内已是朔风肆虐。
潘潜摘下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掀开挡风的门帘。
秦景拨弄火盆中木柴的手一停,头并不转过去,“潘兄,怎么来了?”
这样的动静,只会是潘潜搞出来的。
潘潜脱下外头罩的大毛衣裳,搭在架子上,和秦景一起蹲在火盆旁。
秦景确认潘潜不是被冻僵,只是本能地向往温暖,随他去了!
潘潜:“秦兄,你不是要打听燕国公那支军队的消息么,今天我去一个宴会,听说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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