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脑袋回到白案厨房,掂量几个耸头拉脸的帮工,谁有资格做自己冲击管事之位的垫脚石。
一墙之隔的酒水房或者说奶茶甜品房,郑师傅将碗底的水渍擦干净。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位置和自己无关,虽然入职只差半个月,但在酒楼里呆的久了,摸到一些门道。
祝明月是东家不假,但只是其中之一。吴王两位师傅是另一位东家荐来的,比自己背景深厚。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怎么和掌柜提买冰的事。夏天快到了,甜品里加冰肯定比镇在井水里效果好上百倍。
红案厨房又是另一番热闹,王师傅上位对他们而言那真是上头有人。
现在厨房主管是他们的祖师爷,管事的是他们师父,真真是嫡系中的嫡系。日后在酒楼中行走,下巴可以再抬高两寸。
白秀然刚来,看账本看的一阵头大,唯有最后一行的数字能带来些许安慰,“你们蛋糕铺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祝明月早有腹案,“就算马上定下来,装修培训一连串事情加起来,至少要入了六月才能开业。”
和祝明月等人接触久了,白秀然也懂一点生意经,“五谷豆坊还有两间空铺面,不能用?”
祝明月解释其中差别,“两者定位不同,”一个平民食材,一个奢侈享受。“还是更倾向于找一个类似酒楼食肆的铺面,前店后厨来经营。”
照祝明月一贯行事风格,定然要大改特改。白秀然不等不提醒,“五月最好不要建房子。”
“知道,”段晓棠心有戚戚,没人比他和林婉婉更重视头发,“肯定不动房梁。”
五月修房子容易秃头。
茶水沾唇,祝明月缓缓放下茶杯,神色莫名纠结,“秀然,你知道李二郎的事吗?”
“昨日曲江边的事?”白秀然摸不着头脑。
“谁关心他的前尘往事,”祝明月并非无的放矢,“我总觉得他现在仕途不顺,连婚事都吹了,恐怕不是因为舅舅去世哥哥兵败那么简单。我们现在挨着住,也怕沾染是非。”
最后一句纯属硬加的理由。
若是以前白秀然哪怕热爱武事,但也是闺阁女郎,对于朝堂风云并不热衷也不熟悉。
但近来接触的人多了,回家去问父亲兄长,甚至问徐昭然,他们都会说一点。各方信息拼凑整合,至少能明白大概。
论从前对李君璞了解,或许能从记忆深处翻出十年前兵法天才的印象,但这些年的沉寂总让外人产生当年是冯晟为了捧外甥特意传出来的声名。
但随着不断的接触,李君璞的武艺或许不如秦景出色,但论兵法积年将领也未必比他老辣。
白家与李家在军中分属不同派系,早年没有接触,所以白秀然对李君璞身上曾有一门婚事居然不了解。
啧啧,夺妻之恨,仅次于杀父之仇。
白秀然身体前倾,一副你们问对人的模样,小声道:“这件事的内情,连我父亲都未必有大哥清楚。”
若说对白旻的印象,简单的概括——高傲的世家子。
段晓棠:“你大哥认识李二郎?”
至少段晓棠从未在李君璞嘴里听他提起过和白家的渊源。
白旻一个未出仕的年轻公子,知道的内情居然比白隽还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认识当事人。
白秀然:“我大哥只比李二郎大两三岁,怎么可能不认识。准确地说我大哥更熟悉的是李大郎。”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