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狄的事定下来,通往南苍这边的商路也可以筹备起来了。”
“别急,快了。”单允辛看向跃跃欲试的薛善利,“朕为你找了个好帮手,秀郡王世子,出身皇室、为人也勤恳聪慧,精通南苍多地方言,助你一臂之力。”
薛善利闻言大喜,“那太好了,草民这一路,可没少吃语言的亏。”
单允辛垂首,不紧不慢地轻啜了一口香茗,“说一说吧,那珠子有什么门道?”
薛善利一听单允辛问起这个,神情紧张了些,左右看了看。
单允辛一摆手,常顺立刻领着人退了个干净。
薛善利声音里的兴奋转为了沉稳,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被挂在脖子上的布袋子,可见宝贝。
将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到单允辛手边的桌上,“回陛下话,草民一进南苍的光德都就打听到了,此珠所用木料非同一般,用的是出自南苍光德都王宫中心的萨古神木。”
薛善利说完,池卿朗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清俊的面上再不见轻巧之色,而是转头看向了单允辛。
单允辛将捏着的杯盖轻轻一松,杯盖稳稳落在盏口,发出清脆的声响,锐利的凤眼微微抬睫,“确信无疑吗?”
“草民确信。”薛善利解释道:“南苍国人人尽皆知,萨古神木是南苍的图腾,也被视为南苍王族的守护者,世间仅此一棵,树干和树枝形似龙爪,树枝如血浆一般,神异非常。”
“且此树的神奇之处就在,它可以吞噬活物。”薛善利压低了语气,带了些神秘兮兮,“他的木料里头可是嵌着骨头的,传闻若对王有异心,神树便会吞噬他的骨肉。”
池卿朗被他的话说的也坐不住了,也没跟单允辛客气,伸手拿过拿个布袋子,取出来一颗约摸铜钱大的木珠,转到窗户的方向,定睛一看。
果然,红漆斑驳之处,依稀可以看见,里头一截有些发灰的骨头。
放在鼻尖轻嗅,亦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池卿朗不自觉的拧紧了眉头。
薛善利注意到了池卿朗的动作,继续道:“草民重金拜访了曾看守过萨古神木的宫人,他只一闻味道便一口咬定,这是萨古神木的木料。”
“按南苍的规矩,唯有历代南苍王的子嗣能在十岁之后,从萨古神木上剜下一块木料,磨制成圆形,饮下猩红的树汁,以表与南苍同心。”
说到这里,薛善利实在是很好奇,这个珠子,陛下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单允辛显然晓得他的想法,幽深的眼眸轻飘飘地扫过来,“朕欣赏你的好奇心,有好奇心的人,才能做成前人做不成的事。”
薛善利心中一跳,赶紧低下头。
“朕说过,你爱财,朕谋权,各取所需。”单允辛将手中的杯盏搁下,一声轻响过后,“可还记得?”
单允辛的语气平静无波,可薛善利只觉得如芒在背,禁不住绷紧了神经,仓皇跪下,“草民不敢忘。”
“慌什么?朕是赏罚分明之人。”单允辛轻笑一声,“朕让你做的,就只是开通商路这一件事,你做的很好,朕要重赏。”
“是,草民只是奉命试行商路,其他……一概不知。”薛善利十分上道,他有预感,知道的越多他的小命越悬乎。
单允辛颔首,“去吧,好好歇歇,待开驿站的事情定好了,朕还得倚仗薛公子。”
“能得陛下信重,是草民的福气。”薛善利起身行礼,告退。
出了紫宸殿,薛善利这才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鬓边的虚汗,快步离去,这个是非之地,他是一刻也不敢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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