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和脚步声,应当是尤听容悄悄凑到门缝边来偷看。
单允辛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不动声色地屈膝,让自己矮了一个头,直直地将眼睛也对到了门缝处。
果不其然,就听见尤听容一声抽气之声,还有青町的声音,“主子,您看什么呢?”
再是尤听容着急地一声轻嘘。
单允辛堆积的一切烦恼此刻都散尽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尤听容许是听见了他的笑声,有些气恼地拍了拍门板,恶声恶气道:“黑灯瞎火的,陛下还不赶紧歇息?”
单允辛含笑道:“都听你的,你好好歇息。”
而后,他特意加重了脚步声,转去了后头的厢房。
这一夜,许是怀一的话定了她的心,又或是睡前叫单允辛给气着了,气血上涌之下,尤听容睡的少有的好,一觉醒来,觉得脸皮子都酸了。
青町端着水盆伺候她洗漱过后,给她简简单单地盘了妇人的后脑包髻,插上一对珍珠排钗并绒花华胜在后脑上。
在镜中看着尤听容带了红晕的脸,喜气洋洋道:“看来灵感寺当真是灵验,主子一来,就好了许多。”
尤听容精神好些,也有了心思挑选打扮,从匣子里挑了一对红宝石点金蕊的耳坠子。
单允辛正巧这时候进来,手上端了一个足有两人宽的黄木托盘,上头堆放了碗碗碟碟的,应该是灵感寺的斋饭。
青町一看陛下亲自端着,赶紧上前帮手,沉甸甸的。
单允辛则脱了手站到了尤听容身后,看着镜中犹如清婉素净的尤听容放柔的神色,眼光扫过尤听容手中的耳坠子,又看过了尤听容白玉一般莹润软和的耳垂。
心血来潮道:“朕来给你戴吧。”
尤听容从镜子里怀疑地看了眼单允辛,“陛下能行吗?”尾音轻轻上扬,不太放心。
单允辛眉梢微微翘起:岂有此理,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说不行?
当即打包票道:“放心,朕百步穿杨都不在话下,穿个耳朵眼……信手拈来。”
尤听容一向热衷于培养单允辛关心她的习惯,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那陛下可要小心些,别扯痛了臣妾。”
想着最多也就是痛一下,忍忍就过去了,将手中纤巧的红宝石耳坠子递给了他。
单允辛伸了两根手指头去接,一和尤听容的指尖碰上,他便忍不住生出了退却之心。
不为别的,这耳坠子实在是太小了,坠饰的红宝石梅花就指尖大小也就罢了,那耳勾子细的哟,单允辛都怕自己拿紧了给它掰折了。
好不容易拿稳了,就见尤听容微微偏过头来,素白的颈部拉伸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单允辛看的眼睛都直了,牙齿缝里突然钻出来一丝痒意,生出来一股想要啃咬上去的冲动。
但他只能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两下,将这股欲念压下去……他不敢。
单允辛艰难地移开目光,定睛看向尤听容的耳朵,小巧圆润的耳朵带着娇俏的粉,他拿出了老鹰逮兔子的锐利去寻摸,才找到了那红艳艳的一点小洞。
单允辛看看耳针,再看看耳洞,最后再看看自己的手,半天没敢动作。
尤听容将他如临大敌的紧张和局促看在眼里,巧了,她还就热衷于看他为难。
在青町过来,想要开口为尊贵的皇帝陛下解围之前,尤听容催促道:“陛下快些,一会儿,粥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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