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弥一见这架势,既心疼大皇子,又怕皇后说出什么不该说,赶紧开口道:“还不赶紧带着大皇子先下去。”
眼见人都走了,皇后满腔的怨气再也抑制不住了,“本宫费尽千辛万苦讨了个皇子有什么用?皇子落地都几天了?陛下脸都没露过,连姓名都没赐下,这么个大皇子,能管什么用?”
“他烧了这么些天,本宫差人去乾清宫请了多少次?陛下不是政务繁忙就是歇下了,压根就不在乎大皇子的死活。”
“你说说,本宫要他有什么用?”皇后狠狠一拍桌子,“如此无能,真真是白瞎了本宫的一番心血!”
秋弥看着皇后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唏嘘不已。
虽然她是打小伺候皇后的,从来事事以皇后为先,可大皇子才出生才几天,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又如何能满足皇后的期许?被皇后如此迁怒,也实在是可怜。
“皇后娘娘,陛下还年轻,满心满眼都是宏图霸业,心中没有小家私情也是常事,您只需沉住气……”秋弥替皇后斟了一杯新茶,细心劝解。
“什么没有小家?宜秋宫那个,陛下不是爱的跟什么似的!”皇后一把推开秋弥手中的茶水,愤恨道。
凤仪宫的大皇子陛下不得空看,宜秋宫那个尚且在肚子里的,生不生的下来都不一定呢,却赶着趟的去。
尤听容晋嫔位也就罢了,连带着将尤听娇也晋了,这样的事是前所未有的,可见陛下有多稀罕那个贱人。
待孩子生下来了,还得了?
皇后自顾自地生气,丝毫没有注意被她随手一推的杯子。
杯盏一个不稳,茶水就顺着杯壁流淌下来,这茶水才从炉子里倒出来,纵是没有十分烫也有九分,碰触到秋弥手指的瞬间,就红彤彤的一片,皮肤都在冒着热气。
秋弥到底是心性稳重的,只眉头微微一皱,咬牙忍着疼痛,将杯子放回小几上,悄悄在身后擦了擦手,许是水泡被擦破了,痛的钻心。
即便如此,秋弥还是尽职尽责地替皇后出谋划策,“这女人十月怀胎,处处都是危险,您何必着急呢?”
“纵是不可一世如嘉美人,不也只有空欢喜一场的份,何况是无根无基的尤氏?”
秋弥说里虽然不乏安抚之词,但也却有道理,女人生孩子,时间长又凶险,皇后大可好好筹谋。
皇后的胸口这才缓缓平复下来,秋弥这才继续道:“娘娘您此时只需端着中宫贤良的姿态,若是着急上火漏了声息,反倒不好。”
皇后叹了一口浊气,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理了理思绪,“照你这么说,宜秋宫那边本宫暂且不必理会,只先顾着大皇子的事?”
“娘娘睿见。”秋弥附和道,“无论如何,现在后宫就这一个孩子,养在您的膝下,既占了嫡、又占了长,日后论资排辈起来都是第一个。”
“纵然陛下心疼庶子又如何?难道还能越过祖宗规矩?况且立储乃是国事,还得问过朝臣们,谁能越过大皇子?”秋弥把其中利弊都掰开了揉碎了,“您何必钻这个牛角尖?”
皇后顺着这么一想,心口的气总算是顺了,脸上也带了笑了,“是本宫想岔了。”
秋弥到底年岁渐长,对童稚无辜的大皇子心存怜惜,多说了两句,“您瞧瞧大皇子多稀罕您呀,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您好好教养着,相伴相依,任谁都越不过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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