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自然不肯,奈何实力悬殊,逃窜落网,叫单允辛牢牢锁在怀中,揣着人坐到了镜前。
“陛下!”尤听容赶忙求饶,拧身捧着单允辛的脸颊,“臣妾有办法啦!”
单允辛半信半疑,背对着梳妆镜,被尤听容按坐在圆凳上,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可不许胡来啊。”
尤听容抬手抚上单允辛的眼,“臣妾哪里敢戏弄陛下,陛下只管闭眼就是。”
单允辛一贯是警醒的,连睡觉都吊着神,然而在宜秋宫里、在尤听容的颈侧,他难得能肆意安眠。
随着尤听容细嫩的手掌滑过眼窝,单允辛顺从地合上眼。
尤听容拈起笔管,微微润湿了笔端,螺子黛上微微沾了灰黑颜色,托起单允辛有些冷硬的下巴,令其仰起脸来。
因为靠的很近,尤听容清浅的呼吸拂过脸颊,单允辛的喉结微微滚动,“好了么?”
“别动。”尤听容不满道。
单允辛只能屏息继续等待,鸦黑的长睫越发显得眼窝深邃,微微抿了抿薄唇。
尤听容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心猿意马,女子爱美的天性,让她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一笔一画逐妙求真地描绘出毛发的纤薄。
一边画,一边仔细比对着左右高低是否恰当。
单允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看着尤听容的脸渐渐痴了,这一刻,尤听容难得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这样想来,被燎了半边眉毛似乎……也是值当的。
尤听容忙活了足有半刻钟,才搁下笔管,双手捧着单允辛的脸左右端详着,弯唇一笑,“好了。”
说完,扶着单允辛的肩头,将他转向了梳妆镜,镜中的单允辛一如既往的神采英拔,原本的缺了的眉梢被尤听容一丝不差的补全了,除非贴着单允辛的脸来仔细瞧,绝对看不出端倪。
单允辛啧啧称奇,对尤听容的手艺颇为惊叹,心中隐隐可惜,叫这小妮子寻着法子补齐了,他便没有由头再讨要好处了。
不过这点小麻烦可难不倒他,单允辛仔细欣赏着自己的眉梢,转眼对尤听容道:“容儿妙手乱真,这阵子,朕不得不仰赖着你了。”
尤听容如何猜不到他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推脱的话在心上转了一圈,想到了什么,笑着点头答应,“臣妾必定不负陛下信赖。”
因为这出无厘头的事,单允辛就赖在了宜秋宫,连着八天,不仅夜夜留宿,每日都召宜婕妤前往乾清宫陪侍午膳,就连乾清宫的折子都命御前大总管搬去了宜秋宫。
这下子,满宫里都传宜婕妤如何专宠,宫中的奴才更是见风使舵,连带着尤听娇每日都额外多了点心供应。
后宫的风向也隐隐变了,宜秋宫走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午后,尤听容才从乾清宫踱着步子回宜秋宫,秋高气爽,御花园的景致很美,秋日的凉风挟着花果的甜香,沁人心脾。
一到宜秋宫门口,向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尤听容过来,紧走两步上前,低声道:“主子,凤仪宫有动作了。”
尤听容目光微动,几人进了内殿,向荆将从凤仪宫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明:“凤仪宫这几日与宫外书信联系密切,昨日夜里秋弥姑姑乘着夜色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宫,一夜未归,”
“奴才估摸着,皇后应该筹谋的差不离了,或者说……”向荆含笑抬眼看向尤听容,“皇后娘娘已经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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