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知道他这个时候最好说话,娇娇柔柔地往单允辛下巴上贴了贴,“臣妾势单力薄,若想成事,还不得依仗陛下?”
单允辛丝毫没有挣扎地被贿赂了,“为人夫君,满足妻子的这点小心愿……是应该的。”
“多谢陛下。”尤听容勾唇一笑。
“只是有一事。”单允辛的神色郑重,垂眸望着尤听容的脸,开口道:“朕知道你心里憋屈,你急于掌权,但无论如何,不要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尤听容没有说话,搂紧了单允辛的腰,这是一种依赖的姿态。
但她微微低垂的眼睫下,目光一片清冷,平直的唇角一丝喜色也没有。
单允辛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顶,“朕保证,你想要的一切,朕都会给你,嗯?”
“臣妾相信陛下,只是夫妻一体,臣妾知道陛下的辛苦,也想为陛下略尽绵力、分担一二。”尤听容的声音是一贯的柔和舒缓。
单允辛听着,心中是极慰藉的。
“朕只希望容儿能舒心自在、天真喜乐,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自有朕操心。”
怀中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单允辛的一颗心就软了,他孑然孤身了二十余年,第一次,愿意为另一个人倾心付出;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期望另一个人走进他的心,最好……能在他冷寂的心房里长长久久地住下才好。
尤听容缓缓吸入一口气,掩饰一般地合上了眼,朱唇勾了一个嘲弄的笑。
舒心自在?天真喜乐?
前世单允辛将她禁足长乐宫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的痴缠撒娇、真心相待,只落得一句浅薄。
春风得意的时候,单允辛自然爱娇花一样的女人,他有足够的权势和富贵养护着,可一旦时局有变,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弃之不顾,甚至……嫌这花开的碍眼、开的艳俗。
尤听容稍稍平复心境,再抬眼,已经是娇柔的浅笑,“陛下,臣妾累了,且先去沐浴了。”
单允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朕让常顺搬了折子来,你累了就先歇着,朕看完折子再进寝殿……”
“今日忙着祭祖,想来乾清宫堆了许多折子,陛下何苦累的常大总管跑这一趟?”尤听容轻轻推了单允辛的胸膛。
“赶紧回去‘毁尸灭迹’了,若是叫人察觉了……”尤听容眉梢轻佻,“臣妾可绕不得你!”
单允辛这才噙着笑点头,“你先去吧,朕看着你走。”
他记得尤听容不喜欢看他离开的背影,他知道尤听容对他留有防备,希望能用点点滴滴修复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乾清宫
常顺依照轻重缓急,替陛下理齐了案头的奏折和文书,而后殷勤地挑灯研墨,就等着陛下落座呢。
谁料单允辛进了殿,也不急着更衣沐浴,先围着乾清宫的几个香炉子转悠了几圈。
而后,更是开口道:“常顺,给朕搬个火盆进来。”
“火盆?”常顺满脸疑惑,看了看单允辛因为一身沉重繁琐的祭服正冒着汗的额角,这才刚入秋不久呢。
“朕让你去你就去,废话什么?”单允辛谨记尤听容的嘱咐,这事关他下回能不能上榻,可马虎不得。
常顺赶忙出去,转手就将事差给了张福。
张福愁的脑子直抽抽,赶紧拽着常顺的袖口,“师傅,今年的炭火还没进京呢,奴才上哪找去啊?”
“陛下急着要呢,说要火盆……实在不行,你就找两桌腿,劈了给现凑个火盆端了来。”师傅到底是师傅,立刻就想到关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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