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从儿子华进口中没说听说尤听容如何得圣心,加之她也曾是尤听容的媒人,自然愿意帮她说话。
尤听容冲华夫人感激一笑,施施然开口,“回太后娘娘话,嫔妾无错,其缘由有二。”
“插手宫务,乃是皇后娘娘督查失责、偏听偏信,险些冤枉了嫔妾与池才人,更是差点累及陛下的忠臣池家父子,陛下心疼皇后娘娘,这才命嫔妾辅佐宫务。”
“且,宫中有两位妹妹有孕在身,皇后娘娘亦是自觉心力不足,分担给了嫔妾。”尤听容冷静地望着笑容凝固的皇后,下巴微微昂起,“插手宫务,实属无稽之谈!”
皇太后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未施粉黛之下,竟好似隐隐发青。
“其二。”尤听容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嫔妾所做所为,皆是照着规矩行事,对皇太后和皇后从无不敬不尊,请太后娘娘明鉴。”
“不知皇太后当真是为了维护尊卑规矩,还是对陛下宠爱嫔妾不满?”尤听容微微抬高了声音,“陛下贵为天子,统御天下,历来勤政爱民,于国于私绝无半点瑕疵,皇太后因何这般严酷无情?”
皇太后除了刚入宫时,何曾受过这样的冒犯,咬牙道:“从无不敬不尊?宜婕妤的话当真是脏了哀家的耳朵!”
彩星眼瞧皇太后气的胸膛的起伏都剧烈了,唯恐太后口不择言,赶紧向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嘴唇微微阖动,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江慎立刻察觉到了皇后的心绪,抢在皇后之前开口道:“若是奴才没有记错,太后娘娘此番病痛,正是因为庆安宫削减份例,以致皇太后不得已停了补汤。”
“敢问宜婕妤。”江慎躬身垂首,姿态放的极低,说的话却是绵里藏针,“如此……还不算怠慢么?”
尤听容等的就是这句话,几乎是立刻,漂亮的眸子中笼罩了一层水雾,盛了一汪清泪,委屈可怜极了。
皇后瞧着她比翻书还快的脸,暗叹一声虚伪,赶紧去看单允辛。
果不其然,单允辛的眼睛死死地粘在尤听容的身上,竟真叫她哄的昏了头一般的流露出来三分心疼。
男人都是瞎了么?这么假都看不出来?
任由皇后如何恼火,尤听容这会儿才徐徐起身,走至殿中,“若皇太后娘娘觉得嫔妾这个月拨的月例是怠慢、是苛待,那嫔妾确无辩驳之词。”
“好啊!”皇太后吐出一口浊气,“既然你认罪了,那哀家便不得不照宫规办事了。”
皇太后一眼都不想多看她,恨不得当场刺死,但还是记得自己“慈母”的身份,转了个弯道:“念在陛下对你颇为看重,哀家便饶你一命,只是这协理宫务之权是万万不能留了。”
“另,你入宫不到一年就位直婕妤,实在不合规矩,着降为才人……”
在皇太后自鸣得意之时,尤听容从兰影手中接过一个册子,开口打断了皇太后指点江山之词,“陛下!”
“嫔妾自认一切都是照着规矩办事,太后娘娘责问嫔妾苛待,嫔妾委屈不已,在此,不妨请陛下及众位宗亲们都听一听,替嫔妾辩一辩罪责。”
单允辛剑眉轻扬,点头道:“好。”
有他在,没人可以定尤听容的罪责,更何况,他的容儿聪慧过人,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
尤听容展开手中的折册,“陛下孝敬太后,庆安宫的月例远超往朝,本月,庆安宫的月例为白银八百两、各色绸缎四十匹、各色皮草十张、棉花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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