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了花园,杨心柔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眼里有些笑意:“谢姑娘,我……我还是头一次这么爽气的拒绝人。”
“这感觉好不好?”谢舒窈也是重活一次,才明白一味的伏小做低,一味的讨好别人也得不来别人的尊重。
这个世道,是慕强的。
只要有权有势,才会让人从心里畏惧。
然而笑着笑着,杨心柔却笑不出来了,因为闻渊就站在不远处。
想起刚刚说的那些话,杨心柔的脸彻底红透了。
谢舒窈轻笑着道:“慢慢来,我去前面的花园。”
杨心柔有些胆怯又害羞的拉着谢舒窈的衣袖:“谢姑娘,我……”
“没事,你就当朋友聊聊便好。”看她这害羞的样子,谢舒窈忍不住打趣,“不过你想说些心里话,自然也可以。”
谢舒窈径直往前走了,只留下杨心柔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倒是闻渊先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杨心柔的心就跟着颤抖一分。
距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闻渊站住了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今日也来吃席?”
杨心柔“嗯”了一声。
“喜欢吃什么?”闻渊又问了一句。
杨心柔被问的一怔,下意识就道:“都……都喜欢,我不挑食。”
打她记事起,便是她姨娘也没有问过她,喜欢吃什么。
杨府一向只有听父亲母亲和那些嫡子嫡女的,何人在意过她喜欢吃什么?
“若是有,可以告诉我。”闻渊道。
杨心柔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逐渐红了起来,哽咽着“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
可杨心柔却从未觉得竟然走路也会有这般开心的时候。
“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缺的,和我说便是。”闻渊又道。
杨心柔发现他一直在说这些话,来来回回。但她却很喜欢听这样的话,也细细的应着。
说回到谢舒窈,这侯府确实大,她走着走着没想到迷路了。
她停留在一株开得正旺的菊花前,不由伸手触碰娇艳欲滴的花瓣。
“喵……”有虚弱的猫叫声响起。
谢舒窈寻声音去,没曾想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看到一只坐在地上的小白猫。
谢舒窈讶然,忍不住伸出手:“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走丢了啊?不然怎么一个人这么寂寞孤单的在这呢?”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谢舒窈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而这小猫也很乖巧,还在她伸出的手心里舔了舔,又把小爪子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谢舒窈抱起小猫抚摸着,这才发现它前爪子受伤了,有血渍清晰可见。
她“呀”了一声:“你怎么受伤了啊?”
这白猫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喵了一声后乖巧的贴着她的手心里。
谢舒窈觉怜爱地把白猫搂在怀里抚摸,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又拿出手帕:“我先给你上药包扎你。”
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谢舒窈的手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谢舒窈轻轻抓起它的前爪,抹了药膏又细细地包扎,这才搂着它离开。
就在谢舒窈抱着小猫往外走时,她听到了一丝喉咙沙哑呼呼呼的声音,还有很浓重的喘息声。
谢舒窈抱着小猫寻声走了进去,那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她顺着声音找到了传出声音的地方,就在那灌木丛后面。谢舒窈弯腰透过灌木丛的缝看进去,地上竟然躺着个人!
谢舒窈转身离开。
可走出了两步,谢舒窈终究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她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回来。
谢舒窈趴在灌木丛外面,低声问道:“你还好吗?可还能说话?”
但里面的人除喘气声外再无其他。
谢舒窈当机立断的放下白猫:“你乖乖地在这等我,可不能离开。”她撸起衣袖,扒开了那些灌木丛走了进去。
没想到地上躺着的是个英俊又年轻的公子,只是脸色苍白一片。
男人脸色发青发紫,喉咙间发出的“嗤嗤”声让他看起来更加危急。
看样子是哮病发作了。
谢舒窈跪在地上:“公子,你可有随身携带药?”
可男人除了“嗤嗤”还是“嗤嗤”声,便是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失礼了。”谢舒窈迅速在男人的衣裳口袋都摸了摸,什么药都没有。
她又从袖筒里拿出银针包打开,拿出银针在男人的几处穴道连着扎了几下。
这里实在是光线不好,谢舒窈也只能期望自己没有手抖。
扎了针,男人的喘气声逐渐平缓了些,意识逐渐苏醒过来,只是还不太清醒。
“你现在感觉如何?”谢舒窈道。
男人睁开眼,入眼处就看到一个漂绝姑娘跪在身边,语气关切又柔和,说话声犹如天籁之音,让他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公子?”
男人闷哼着应了一声。
“你是何人?身边可有伺候的人?叫什么?我帮你去喊来吗?”谢舒窈道。
男人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来。
“这样,我扶你到外面去坐着,我再去喊侯府的小厮来帮你。”谢舒窈道。
男人微微点了定头,表示赞同。
谢舒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扶了起来,但因为力气用尽腿脚发软,手一松把男人丢在了地上。
男人再次闷哼出声,谢舒窈赶忙咬牙再次搀扶起他,艰难地挪到了灌木丛外。
好在外面有个简易的小亭子,想来是侯府供人在这稍作休憩的。
谢舒窈把男人平躺放下:“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喊人。”
她快步离开,又折返了回来抱起放在灌木丛边的小白猫,快步离开这。
走出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个小厮,谢舒窈一手抱住白猫,一手指着后面的亭子:“那有位客人身子不适,你快去看看。”
小厮颔首连忙往亭子而去,看到亭子椅子上躺着的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国舅爷,您……您怎么在这!”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淡淡:“是有个姑娘让你来的?”
“是。”
“可知她是谁?”男人缓慢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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