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韵诗才是谢府嫡女,而此刻柳若蓁却是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光。
可是谢韵诗半点不悦都没有,还很谦卑。
呵,事出异常必有妖。
“县主,你这耳铛好漂亮啊,真是衬托县主高贵的气质。”
“而且这衣裳也好看,我瞧着别的姑娘也有穿这款式的,可怎么穿起来就没有县主这么好看呢?”
“也不看看县主什么身份,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吗?”
围着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柳若蓁吹捧得都要飘起来了。
而柳若蓁则特别享受这些追捧和奉承,面露得意:“这些在柳国公府都都不算什么了,我那些御赐的衣裳和首饰,根本就穿不完,你们谁想要到时候去我家,我赏点给你们啊。”
不过一个柳国公府的嫡女,给人礼物都能用“赏”这个字眼了,还真是自大的很。
柳若蓁笑得正开心,一眼看到不远处谢舒窈,脸色顿变。
她今日特意梳妆打扮,在看到谢舒窈后,嫉妒之心更浓。
谢舒窈的肌肤白皙柔滑,即使只是穿一件最寻常不过的裙裳,不施粉黛,也一样引人注目。
这该死的贱人,分明就是故意要和自己抢风头!
“阿诗,这不是你的妹妹吗?”柳若蓁咬牙切齿地道,“今日你父亲寿宴,她怎么一个人回来?夫君都没带来,看来果然是在沈家不被重视啊。”
柳若蓁以为这样能让谢舒窈难受,哪知道谢舒窈根本就不在乎沈冲不在乎沈府怎么想的,指不定说她养的小黄狗受伤了,她还更有情绪波动。
谢韵诗顿时顺着这个话头指责道:“妹妹,你怎么不带你夫君一起来?之前传言说沈冲要休了你,莫非是真的?”
这年头,不管因为什么被休,名声总归是没了,这辈子也差不多被毁了。
谢舒窈反问:“姐姐那日在宫里落了水被萧御医所救,敢问萧御医可有提到什么时候来提亲?”
谢韵诗脸色顿变。
“父亲寿宴,萧御医不仅不来,我刚问了账房,连个礼也没送来,看样子萧御医非但没有提亲的意思,只怕还很讨厌妹妹啊。”
谢舒窈偏偏不顺着谢韵诗的话头,另起话头提到谢韵诗落水一事,让她自乱阵脚。
果然,谢韵诗晃了:“他不过就是救了我,父亲已经帮我送礼到萧伯府感谢救命之恩,他来不来,送不送礼,又岂是我能掌控的?”
“确实是你不能掌控的,可今日在场的都是懂礼数的,都落水紧贴了还不来提亲,显然萧御医没看上姐姐。”谢舒窈叹了口气,“倒是让人没想到啊。”
几句话就把谢韵诗的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谢韵诗立马急了:“你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就闭嘴。”
谢舒窈懒得搭理她,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柳若蓁自己朝她走了过来,两人一下撞在了一起。
没等谢舒窈回过神来,柳若蓁的婢女上来就一耳光。
若不是寻溪眼疾手快的拉开谢舒窈,这耳光怕是要结结实实的打在她脸上了。
柳若蓁一脸傲慢地站在谢舒窈面前:“谢舒窈,瞎了你的狗眼吗?敢撞我?”
柳若蓁声音不低,一开口便把不少人引过来了,其中就包括朱氏。
朱氏立刻用夸张的话说道:“舒窈啊,你仗着嫁给沈家,有沈家那位大都督给你撑腰胡搅蛮缠也得有个数,还不赶紧道歉?”
朱氏又柳若蓁温声道:“县主啊,她自小就在庄子上长大一惯不懂事,你别和一般见识,若是有气就小小惩戒一番,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柳若蓁还真的要伸手打,眼看手要再次落了下来,谢舒窈迅速把一旁的谢韵诗拉过来挡在面前,她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谢韵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反被打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柳若蓁。
“县主,我母亲说可以小小惩戒一番她女儿,这一个耳光怕是不够。”谢舒窈体贴的道。
“我说打的是你,什么时候说打阿诗了?”朱氏悻悻地道,“我们家阿诗这么知书达理,用得着惩戒?”
谢舒窈点头:“确实很知书达理,都达理到湿身和人在水里拥抱了。”
有女眷忍不住笑出了声。
“县主和贵妃娘娘一样深明大义,就是知道你是什么人,这才给你个耳光教训你一番。”谢舒窈道,“莫非你是觉得县主不该教训?是她没这个资格教训,还是她教训错了?”
两个问题都不能回答,否则都落入谢舒窈的圈套了。
现如今看来,暂时是占不了嘴皮子上峰了。
柳若蓁刚刚那个耳光可是卯足了劲的,谢韵诗被打得半张脸肿得老高,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她眼珠子一转,看向柳若蓁,说话都在颤抖:“县主,我知道这一耳光你不是故意的,是被我这庶妹利用的。”
“我没打没事,可是高贵如你,却反被她当枪使来对付我,传出去伤的是县主和贵妃娘娘的颜面。”
一听被利用,高贵的柳若蓁那是不能忍了,也不管这是在谢府,她直接道:“谢舒窈,你刚撞的我疼!我身份尊贵,也不是你随便就能撞的。来人,掌嘴。”
柳若蓁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要摁住谢舒窈,没想到被她给挣脱了。
见她还反抗,柳若蓁更气了,大声喝道:“一个个手都废了吗?这点事都做不好,等回国公府了,一个个都杖毙。”
周围女眷纷纷往后退,生怕会受牵连。
也有思路清楚的女眷面上平静但心里却是已经有些瞧不起柳若蓁了。
谢大人过寿,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在这闹这么大,真嚣张到这地步了吗?
谢韵诗心里得意,可在看到谢舒窈那冷冷的眼神时,心里又不由一惊。
而柳若蓁身边的婢女冲了上去想要摁住谢舒窈,却被想到被谢舒窈引着互相绊倒,一个个摔着四脚朝天,可笑至极。
“够了!”柳若蓁喝道,指着谢舒窈,“谢舒窈,你若是再不乖乖接受掌嘴,可就别怪我不给你半点颜面了!”
谢舒窈收住脚步,冷眼看着柳若蓁:“县主,今日是我父亲寿宴,你果真要在谢府这般大动干戈吗?”
人嚣张跋扈惯了是不分场合和时间了,而且觉得所有人都该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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