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死了。
沈府的人对外都是说她没脸见人,悬梁自尽。
如今沈府都把心思放在沈玉瑶出嫁一事上,自然也没人多想。
而沈闵在周氏“去世”的第二日,就正式让苏清姿做继室了。
谢舒窈前世和苏清姿打过交道的次数不多,但她也知道这不是个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柔。
“舒窈,我听说过两日便是你父亲的寿宴,我命人准备了些寿礼,就劳烦你转交了。”苏清姿说话的时候温和,而且总是微笑。
“原本是想让冲儿陪你一起去的,可他这几日身子不适又脾气急,你父亲说就让他在家里好好养着。”
沈冲身子不适……
谢舒窈嘲讽,当然不适了。
这辈子怕是都要不适了,毕竟这辈子都举不起来了。
“还有这是给你娘亲准备的。”苏清姿又指了指旁边的两套衣裳,“也不知道你娘亲喜欢什么样的,但我想能生出你这么国色天姿的姑娘,想来也不是庸俗之人,便擅自做主选了这两套。”
谢舒窈有些意外,没想到苏清姿没给朱氏准备礼物,却被她娘亲准备了礼物。
这人揣摩人心的程度,已经到了有些骇人的地步。
谢舒窈起身屈膝:“多谢母亲想得周到,这些正我娘亲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那便好。”
转眼就到了谢茂生辰这日。谢茂虽不如世家那么煊赫,但在朝廷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发了帖子出去也来了不少人。
今日沈府就只有谢舒窈一人回谢府,带的礼物倒是不少。
马车上谢舒窈昏昏欲睡。
寻溪道:“少夫人睡一会儿吧,这两晚都忙着写东西,奴婢瞧着少夫人都是后半夜才睡的。”
谢舒窈在写《南周密录》的第二卷上,沈棣让玄九暗中来催过一次,她只得抓紧时间写。
原本都是晚上偷偷拿耗子来试用解药,本就时间紧张。现在还要挪出时间来写《南周密录》,她只能不睡觉了。
“少夫人先睡一会吧,这瞧着还有段路呢。”寻溪道。
这马车颠颠簸簸的,谢舒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谢舒窈眼睛惺忪,声音还有些沙哑。
“撞人了。”犹如雨天滴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音,带着难言的诱惑。
谢舒窈冷不防被这声音一惊,缓缓转过头。
果然看到沈棣端坐在旁边,衣领依旧是交叠的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侧脸彰显他的英武。
“大都督?你怎么来了?”谢舒窈意外,“《南周密录》我让寻溪给你了。”
“嗯。”沈棣淡淡地应道,“伤好了?”
谢舒窈这才想起来,因为她受伤的缘故,加上沈府最近出了不少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
她脸颊微微发热:“还没好透。”
“让我看看。”话落,沈棣霸道地长手一捞把人捞到了跟前,一提就把人提到额腿上。
谢舒窈挣扎着想要下来。
“再动,这马车就晃了。”
谢舒窈顿时不动了。
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沈棣长手解开她盘扣,看到她锁骨处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疤痕。他从袖筒里取出瓷瓶,指尖勾了点药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谢舒窈一直秉着一口气,这伤都好了,为何还要涂?
“这是祛疤的。”沈棣仿佛猜到她心里所想,“你们女子不是都是喜欢肌肤柔滑,不愿意看到疤痕的吗?”
谢舒窈总觉得有些怪,不过也没阻止。
待擦好了,沈棣把瓷瓶放在她手心里,唇瓣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轮到你帮我擦了。”
谢舒窈:“??”
“我小腹的伤口。”沈棣声音沙哑。
沈棣小腹的伤口虽然深得多,但已经在逐渐愈合不会流血了。
可这小腹的伤口涂抹什么祛疤的药膏啊,又没人看。
似乎是又猜到她心里所想,沈棣一手轻轻捏着她的耳垂:“不是说不愿意看到疤痕吗?”
所以他当然也要涂抹这祛疤的药了。
谢舒窈坐着没动。
沈棣捏着她的手指在瓷瓶里勾了点药,在她耳边用气音道:“还不开始吗?”
谢舒窈觉得身体在发软,身体有些颤抖:“坐着不……不好擦。”
沈棣松开她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精壮的小腹。
外面争执声,喧闹声都一一传来,因为过不去马车停在原地没动。
这荤素不忌的家伙,非得在这抹药吗?
看到她坐在旁边不动,沈棣揽过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带着她涂抹了药膏的手轻轻放在他小腹那道深深地疤痕上。
他微微侧头,说话的热气如数喷洒在她的耳垂和脸颊边:“轻一些。”
“太重了,它会疼。”
“对,就这样轻轻地抚摸。”
谢舒窈羞红了脸,涂抹药就涂抹药,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手被他的大手扣在腰间无法动弹,一手被他另一只大手摁在伤口上抹药,无法捂住他的嘴。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谢舒窈一侧头,轻轻吻在他的唇瓣上。
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这个荤素不忌家伙的浑话!
沈棣眉眼幽深里簇起火苗,扣在腰间的手转而稳稳地扣在她的后脑勺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攻城略地,一处都不放过。
吻着她,感受她的柔软。
被她抚摸着,感受她的温柔。
谢舒窈也感觉到了沈棣的火烫和咯人,她被吻得七荤八素,黑白眼睛湿漉漉的,更惹人怜爱。
直到外面传来玄九的声音:“大都督,路通了,下一个路口就是谢府了。”
沈棣还不舍得松口。
谢舒窈轻轻捶打他的胸口,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转过路口,无人时沈棣下了马车,下车前他还不忘抚摸她嫣红而水润的唇瓣:“晚上再抹药。”
抹什么药!
谢舒窈娇嗔着瞪了他一眼,深呼吸调整有些发软的身体。
转眼就到了谢府,没想到今日谢府来了不少往年从不会出现的贵客。
比如柳若蓁。
谢舒窈眉宇间俱是冷意。
看来朱氏母女是想借柳若蓁的手,出口恶气。
而柳若蓁上次在皇宫吃瘪,也等着受气呢。
进了谢府,果然看到柳若蓁被人众心捧月的维护着,而身边的谢韵诗看似一脸讨好,眼里却是嘲讽。
得,今日又有好戏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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