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到的时候,柳若蓁这张脸已经被挥得面目全非了。
她前日刚被宁知许扯下半块头皮,今日又造此众创,一半的头发没了。
而十指连心,让她手指钻心的痛,昏过去好几次,偏偏每次都被谢舒窈用冷水泼醒。
“我的儿啊!”柳夫人一声嚎啕,腿脚发软险些就晕了过去,被身后的婢女扶住。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碎尸万段!”柳夫人一声令下,那些护卫纷纷围了过来。
谢舒窈蹲在柳若蓁面前,神色淡定地从袖筒里拿出一包药粉,缓缓撒在她身上每一处。
柳若蓁也不知道惨叫了多少,最后身子一挺,直接晕了过去。
“你们若是再过来,就别怪我现在就毒死她。”谢舒窈晃了晃手里的药粉。
其实这不过就是包盐。
她来国公府找柳若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带一包盐,要让柳若蓁所有的痛苦都加倍地再承受一便。
柳国公急匆匆回府,看到眼前这一幕,饶是个大男人多少也有些震惊了。
一个妇道人家,怎的这般心狠手辣?
“谢舒窈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来我国公府撒野闹事!”柳国公愠怒,“我倒是想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本督给的,国公爷有意见?”沈棣负手,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玄九和萧文州。
柳国公冷眼盯着沈棣:“大都督,我的官阶不比你低,你纵容旁人在我这府里闹事,打伤我的女儿,这事怎么算?”
“若是这么算起来,那柳国公更该先以死谢罪。”一旁的萧文州先开口了。
“我和大都督说话,有你这个野种什么事?”柳国公怒斥!
萧文州是私生子不假,但沈棣的身份大家也都这样,柳国公分明就是借着骂萧文州,使劲的骂沈棣。
但沈棣已经对这些话都无所谓了,柳国公说什么他都波澜不惊。
萧文州也是如此。
他继续道:“大都督都懒得和畜生说话,也就是我这样的,不介意和畜生说话。”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你们柳国公府做的都是人能做出来的吗?”萧文州道,“皇上说要谢家的人满门抄斩,但只是入狱没说可以用刑。”
“你看看你这老畜生养出来的小畜生都做了什么事?她擅自到大牢里把谢御医的娘亲打得现在还昏迷不醒。”萧文州说到后面,眼眶有些发热。
“我女儿是什么身份,她娘亲是什么身份?就是个疯婆子,就是打死了,那也是为民除害!”柳夫人尖叫着。
这种习惯了做人上人的,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事,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错的都是别人。
谢舒窈缓缓地往昏迷不醒的柳若蓁身上撒盐:“柳若蓁不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吗?县主又怎么样?死了不照样是被埋?”
柳若蓁昏迷没醒,却因为疼痛身体本能的颤抖着。
柳夫人尖叫:“国公爷,她都要杀了你女儿了,你怎么还这么无动于衷!去杀了她啊!”
柳国公当然也想杀,但关键是他杀不了。
沈棣看似冷静地站在这里,但整个人已经呈现出了随时攻击的姿态了。
他哪里是沈棣的对手。
趁着他们对峙之际,谢舒窈喂柳若蓁吃了一颗黑色药丸,起身道:“我给她吃了一颗毒药,只有天山雪莲入药才可以解。”
“一天之内不拿到这个毒药,那你们就等着收尸吧。”谢舒窈起身,经过柳国公身边的时候收住了脚步。
之前几次见到这些前世的仇人,谢舒窈都还会抑制不住的颤抖和畏惧,那是前世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但现在……
她不会再畏惧任何人,大不了就是一死,何惧畏畏缩缩的活着!
“柳国公。”谢舒窈冷冷地看着他,“你们柳国公府能嚣张跋扈那也是因为有所谓的权势撑着,若是有一日你们手里这些权势没有了,你们该当如何?”
“这京城里有谁不想你们死?我谢舒窈就是其中一个,以后的日子我会张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柳国公府是怎么落魄的。”
谢舒窈等人走了,柳夫人扑到柳若蓁身上,看到浑身血肉模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柳国公烦躁不已。
这个女儿,除了会给自己惹麻烦,真的是一点用也没用。
回去的路上,沈棣和谢舒窈坐在马车里,萧文州先回了将军府。
谢舒窈手指发冷,瞬身发抖。
沈棣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取暖。
谢舒窈低低地道:“大都督怎么猜到我在这?”
“若是没有本督的意思,你觉得你出得了将军府?”沈棣揉搓着她的手。
谢舒窈一怔。
她当时只想着立刻马上来找柳若蓁,都没顾得上打量四周。
现在回想起来,偌大一个将军府,从客房到角门,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而且她到的时候,角门就已经是打开的。
“多谢大都督。”
回到将军府,谢舒窈被沈棣安排去洗了个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回到芸姨娘身边。
芸姨娘还昏迷着。
谢舒窈之所以要给柳若蓁喂毒说要天山雪莲做为解药,是因为现在芸姨娘危在旦夕,只能用天山雪莲或许才有一线转机。
而柳国公急匆匆进了宫,面见了柳贵妃,得了贵妃娘娘口谕,着新上任的院首叶光去给柳若蓁诊治伤痛。
“什么?要天山雪莲?”柳贵妃震惊意外,“那可是皇上甚为看重的补品,便是给我也不舍得,又怎么会拿出来给你女儿?”
柳国公也是为难:“我也知道让这让你为难了,但现在蓁儿命悬一线,也只能试一试了。”
柳贵妃把手里的茶盏挥了出去,响起清脆的碎片声,她恨恨地道:“柳若蓁根本就是来对付我的!可恶!”
“你且回去候着吧,我若是能讨要来天山雪莲,我命人送到国公府上。”
“多谢娘娘。”
不出谢舒窈猜想,柳贵妃确实是讨赏到了天山雪莲,只可惜只给了两片花瓣。
宫人连夜拿着这御赐之物出了宫门,哪曾想竟然遭遇到了飞贼,手里的木盒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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