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平侯府的婚事,便以一场闹剧的形式落幕了。
听闻沈闵知道是痴傻庶子抱着大公鸡来拜堂的时候,也并未说什么,这无疑让众人更加看清沈玉瑶。
拜完堂被搀扶进洞房的沈玉瑶,才进门就把红盖头扎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太过分了!我好歹是公主陪读,怎么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陪嫁婢女水仙上前道:“夫人,这到底是在侯府,夫人怕是还要小声一些。”
沈玉瑶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你到底是谁的婢女?说的什么混账话?”
水仙是苏清姿安排陪嫁跟过来的,本来就对沈玉瑶没什么忠心可言,可现在自己劝了一句反而被打,她索性也不说话了。
沈玉瑶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的,却引得陆夫人身边的嬷嬷进来训斥。
“世子夫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新婚夜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嬷嬷冷声嘲讽道,“是你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嫁进侯府,那受什么罪都该是你自己受的。”
“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今夜就将你打发走,休了你!”
嬷嬷敲打一番后便走了。
沈玉瑶瘫坐在地上,心里已经把谢舒窈碎尸万段了无数遍。
“咯吱”一声,陆康安推门进来了。
沈玉瑶看到他进来时一怔,拜堂说身子不适无法起身的人,现在矫健地走了进来,分明就是怎么侮辱她怎么来。
如今自己的夫君都这般怠慢她,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如何。
“来人,把她扶起来,带走。”陆康安就是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沈玉瑶。
两个魁梧的婆子上前,一左一右的摁住沈玉瑶。
沈玉瑶尖叫:“陆……陆康安,你要把我带哪里去?”
粗使婆子直接蛮横地扫了一团布到沈玉瑶的嘴里:“闭嘴,要去哪里由不得你多嘴。”
沈玉瑶“呜啊呜啊”的被押着去了别院的厢房。
陆康安推门进去,神色恭敬地道:“大都督,人带来了。”
婆子将沈玉瑶狠狠地丢到地上,她手腕被撑在地上直接崴了。
沈棣坐在上首,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后道:“陆世子倒是舍得。”
“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本世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都督要拿她做人情,那送给大都督便是。”
其实沈玉瑶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在陆康安眼里,沈玉瑶是利用他,害他丢尽了颜面的人。
没什么本事的却极度自卑的陆康安,最恨的就是丢颜面,所以才会这么憎恨和厌恶沈玉瑶。
陆康安要走之际,还被沈玉瑶抱住大腿,面露恳求之色。
陆康安直接一脚踹开她,大步往外走。
沈棣起身,缓缓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玉瑶害怕急了,跪行到沈棣面前,嘴里的布团刚刚摔在地上时就掉了,她磕头:“六叔,放了我吧六叔。”
她这时候好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对沈棣好一些,而是和沈冲一起各种欺负沈棣。
“玄九。”沈棣喊了一声。
玄九打开了暗门,一道微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的正是段元义,他不知道为何喜宴后会被沈棣留下来,上次被沈棣处罚的事还让他胆战心惊。
段元义颤抖着声音:“大……大都督,不知找我有何事?”
“不是喜欢玩别人的夫人吗?”沈棣微微抬着下巴,看向沈玉瑶,“这便是你的了。”
沈玉瑶身上的喜服都没有换,段元义当然知道她是谁了。
可……可这是世子夫人,是他能沾染的吗?
“尽管玩就是。”玄九道,“这可是陆世子亲自送来的。”
沈玉瑶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六叔不要,求求六叔救救我。”
然而沈棣恍若未闻走了出去,只留下背后屋子里沈玉瑶的尖叫声。
而另一边,马车一颠一癫地往谢府的方向走去。
谢舒窈坏里抱着那只白猫,神色有些发怔。
她听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对沈棣依稀说的,霓裳阁,歌姬,伺候。
是了,沈棣这样的权臣,谁都想着来巴结。
而对男子来说,权势和美色是不可或缺的两样。
也不知道那个人会带什么样的女子给沈棣。
“姑娘可身子不舒服?”寻溪关切地问道。
谢舒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柔滑的猫毛,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胸闷烦躁的情绪是为何而来。
她本就是从利用沈棣开始,就是想借着他的权势而报仇,万不可沾染了情意。
“寻溪,让车夫绕着路多走几圈。”谢舒窈低低地道,“这晚上吃多了,有些积食。”
寻溪原本想说姑娘晚膳都没怎么吃啊,看到谢舒窈脸上有些失落的表情,破天荒的什么都没说,只吩咐车夫照做。
谢舒窈绕着多走了几圈,回到院子时人都已经睡下了。
她轻轻推开屋子,意外看到沈棣端坐在椅子上,手执白子看着面前的棋盘。
寻溪很自觉的离开后把门带上。
“大都督,你怎么在这?”谢舒窈意外。
沈棣却没抬头:“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今夜月色不错,便欣赏了下月色。”谢舒窈心口那股烦躁胸闷的感觉又没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有一丝愉悦。
“陆康安把她送给了段元义。”沈棣放下棋子,抬头看向谢舒窈,“可有些消气了?”
那夜两人欢爱了大半夜,沈棣问过她想要什么。
谢舒窈便是想要他帮一个忙,就是今夜洞房花烛夜的忙。
沈棣开口说想要沈玉瑶,陆康安绝不会有二话。
她要沈玉瑶也尝一尝,新婚夜被夫君送到别人床榻上是什么滋味!
而段元义这个人选,是沈棣和谢舒窈一起选出来的。
不就是喜欢玩吗?那就玩个够。
谢舒窈在棋盘对面坐下:“倒是消气了几分,多谢大都督了。”
“会下棋吗?”沈棣的视线落在棋盘上。
“会一点点。”
“陪我下一把。”
谢舒窈不知他何意,但还是手执黑子开始陪着他下。
尽管她绞尽脑汁,但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我本就不擅长下棋,大都督赢我也是胜之不武。”谢舒窈把棋子一颗一颗收好放进小罐子里。
“那你擅长什么?”沈棣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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