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沈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扶着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下。
“老爷子，您瞧您这话说的，在忙我也得抽出时间来看您，您看，我今天不就过来了吗？”
“只是，来的有点匆忙，忘了带点东西空着手哦，真是不好意思。”
沈禾客套的说了两句，老爷子却不稀罕那些，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都不缺。
“人能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
“你要真提着东西来看我，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说着。
老爷子注意到沈禾身后还有两个人。
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时靳行身上。
时靳行也认出了对方，点头致意。
“是你？”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老爷子说着，转头看向沈禾这边。
沈禾也有点意外，也是没想到老爷子能认识时靳行。
“我们有一点生意上的来往，老爷子，你也认识？”
老爷子点点头，摸了摸长长的胡须，像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我和他爷爷是多年前的战友，算一算时间也有几十年没见了吧！”
“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现在怎么样，不过看你这样，你爷爷的日子应该还不错。”
“是！”
时靳行点头，算是回答了老爷子的问题。
“你跟你们家那个老爷子长得倒是有点像，就是冷冰冰的，不亲近人……”
时靳行没有反驳，算是承认了对方所说。
“爷爷，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让您见一个人？”
沈禾看时靳行没什么要说的，开口将话题拉回来。
老爷子这才将目光收回来，顺着沈禾的视线看了一眼陶欣然。
“你？”
“你还有脸来看我？”
老爷子在看到陶欣然的那一刻，脸色一下子阴沉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走征途，这辈子是没办法出人头地的。”
“就算有朝一日，用尽手段站在了大众面前，站在了金字塔尖，也迟早会跌落下来。”
“……”
沈禾跟老爷子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都没有看到对方什么时候这么严肃地教训过水。
陶欣然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她强制振作，装作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老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只是跟着这两个人到这来看看，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抄袭一旁的拐杖迅速上线。
“认错人了？”
“你就算是画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你，怎么，我在外头混的不好，连你的老师都不敢认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老爷子破口大骂，沈禾都有点被震惊到了。
“当年，我看你心术不正，不想收你，但你苦苦哀求，我还是于心不忍把你留下了。”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学，绝对不会走歪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陶欣然有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心虚的不敢直视老爷子的眼睛。
沈禾在看到陶欣然的第一眼也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听到老爷子这么说立刻明白自己没有认错。
“你别以为你没来看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好事就是没有在外人面前承认我和你的关系。”
“要是让人知道，你是我教出去的学生，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老爷子摇摇头转身，看都懒得看陶欣然一眼。
“陶小姐，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杨老先生，她之前也是我的老师。”
陶欣然双手攥紧，看着沈禾就像看着仇人一样。
“你是故意的！”
沈禾摊手，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杨老先生，我故意做什么了？”
“你……”
陶欣然是有话难说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路已经给你指出来了，走还是不走在于你的选择。”
“我带你到这来，没别的意思，杨老先生是我的老师，对我有启蒙之恩，你跟我也算半个同行，到这来坐坐又有什么不好？”
沈禾已经认定了陶欣然和杨老先生的关系。
陶欣然在设计方面确实有点天赋，杨老先生将他收入门下之后，也丝毫不吝啬地教她本事。
陶欣然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一次又一次在各个大赛上拿奖。
她的名字也逐渐被人知道，只是后来……
“我在去找你之前就看了你的作品，我自己在看到那些的时候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作品，直到我看见你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那支钢笔。”
“我们师出同门，再加上你一直都在关注我，你很清楚我的路数，所以能设计出和我相似的作品。”
“这些作品相似的，连我这个当事人看了都忍不住疑惑的地步，你确实下了狠功夫。”
沈禾的话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戳在陶欣然的心头。
她知道，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抄袭和模仿。
因为这场大赛，因为她的出现，所有人都以为是沈禾抄袭了她。
这个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在网上晒出的那些设计稿是他花了多少个夜晚从沈禾那里模仿来的。
“你也只能是你！”
“一味的模仿会让你失去自己，你已经背离出行很远了，要是还不及时迷途知返，就来不及了。”
沈禾留下这句话就跟老爷子说自己有事要先去忙一会儿，之后再过来。
杨老爷子也明白沈禾的意图，没有过多的挽留对方。
她跟时靳行一起离开，亭子里就只剩下了杨老爷子和陶欣然两个人。
陶欣然根本无言面对，只想尽快离开，杨老爷子却叫住了她。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不得不选择那条路。”
“但这个选择总归是你自己做出的，没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非得让你怎么样。”
“陶欣然，你确定要一直错到底？”
老爷子问了一句，陶欣然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老，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要是不这么做，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其他的路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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