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叫我们过来,想必是父亲的指令已经出来了,他老人家是如何处置的,还劳烦你告诉我们。”
在这么多人里面,宋三的二哥是最为冷静的一个。
平日里在府中,他也是最让宋三忌惮的一个人。
“三弟,父亲究竟是怎么说的,你就说出来吧!”经过这些天的禁足,宋大已经有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只要能保住小命,他已经不再去想旁的什么了。
他妻子和他想法差不多,但是凤眼女子的想法就不同了,她可不想离开宋家,在宋家住和不在宋家住,这里面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还在宋家,就说明他们还是这督军大人府上的人,不管是过来巴结讨好的,还是前来找他们办事的,那都不会少,他们能从中得到的利益也是很多的。
可一旦离开了府上,那么这一切都等于和他们说了再见。
“三弟,我记得爹在去京城之前说过的吧,让你们几兄弟要相互扶持。我相信爹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分离你们兄弟几个关系的决定来的!”
凤眼女子看着宋三,想直接断了宋三的话。然而,宋三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讽刺道:“二嫂这个时候道知道爹在去京城前所说的话了,怎么,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你们就将这话当作了耳旁风?”
“三弟,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和你二嫂听不懂!”宋二皱眉厉声道,明显是打算将自己给摘干净。
但是他这一说,宋大立刻不满了,阴沉着一张脸道:“二弟,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否认就行的,到底做没做,你心里清楚得很。”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
“我什么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
宋三含笑看着自己的两位兄长在一边争论得面红耳赤,只觉得无比可笑。这人人都称羡的宋家,里头也是有些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多少人不敢相信。
“够了,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听你们争论不休的。父亲的指令在这边,你们自己拿过去看看,要是不服气,就去京城找父亲,让他重新发落!”
宋三将书信递给身边的属下,再由他的属下转交给了他的大哥二哥。
“这份是老爷的亲笔信,两位公子请看。”
宋大接过扫了一眼,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种解脱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家,他从出生就在这个地方,现在也终于要离开了。
“哼!给我看看。”凤眼女子一把抢过去,看到书信的瞬间,双眼都失了神。
“不可能!公爹肯定不可能这样做!是你!”她指着宋三,眼神变得疯狂起来,“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谎冒公爹写的,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处置,他不会把我们赶出省城的!”
说着,她就要撕掉书信。
宋三凌厉的眸子顿时投射过来,盯住了凤眼女子。
“二嫂,你应该知道你这一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凤眼女子深吸一口气,手指开始颤抖起来。她,不敢再撕了。
宋三说得不错,她这要是撕下去了,说不定连去别的县城过日子都变成了奢望。如今至少,他们还能分到一定的家业,可以安稳富足一生。
只是,她向来都强势,如今要是在宋三的这句话之下,就被吓到了的话,她担心别人会在身后说她的坏话。朝自己丈夫使了好几个眼色,可惜他都没有什么动静。
凤眼女子气急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心里怨恨起了宋二来。
“既然你们都已经看过了,那就赶紧去收拾了吧。明天一早,我希望看到你们的马车离开省城,如若不然,让我的属下收拾起东西来,只怕会丢了你们的脸面。”
宋三这一开口,他的属下顿时就从凤眼女子手中夺回了信件,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宋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宋大和宋二再也没有能力和宋三一争高下了。这两个人,等于是被家族给抛弃了。
如今整个宋府,就只剩下宋三的人在。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前去拜见,其中还有原本隶属于宋大和宋二的人。
江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格外美丽。
“姑娘,三公子可真是用了心的。”江倩也看过了宋三派人送过来的信,高兴得合不拢嘴。宋三公子在信里面说了,将来江溪只要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府里不敢有一个人忤逆她。江倩想,宋大人之所以会这样处置,还是跟宋三公子在寄过去的信里说了什么的缘故吧。
宋三公子考虑得可真是周到,知晓他们家姑娘不喜欢处理那些事情,就早早地将人给赶走了。
“他呀,不过是在肃清党羽罢了,你休在我跟前给他脸上贴金。得了,我这边也不用你一直侍奉在跟前了,你去作坊那边看看。如今正是最要紧的时候,过了这几个月,咱们家就又要歇上许久了。”
江倩笑着退下,在出门前,又瞧了江溪这边两眼。
姑娘分明心里也是高兴的,可偏偏要反着说,瞧瞧,现在可不都已经乐开了花儿。
出了江溪的院子,江倩去了偏院的作坊那边。
如今果子都已然熟透,不管是葡萄酒还是水果罐头,都忙得不亦乐乎。家里已经请了好几十名工人,可是每天生产的东西还是不够销的。
省城这边的购买力,江倩也是真的见识到了。
与此同时,玻璃作坊那边,又出来了好些物件。要不是姑娘控制着,只用了那几名老工匠,江倩想那产量肯定能翻上好几倍。
不过姑娘有句话也说得对:物依稀为贵。
他们若是将玻璃生产得太多了,只怕价格也就下去了,那时候反倒卖不了多少钱。
这一点,从每年的粮食上都能看得出。老百姓们既担心粮食收成不好,遇上大旱大涝什么的,那就得挨饿,没有吃的。
可是,另一方面,老百姓们又担心粮食收成太好,大家都丰收的话,那粮价势必就会下跌。有可能,他们会比灾荒的时候过得还要惨,交完赋税都没余钱了。
有些东西,真的要维持平衡才是最好的。
江倩一走,江溪就又拿出了那封书信,嘴角微微地翘起。
他,是真的很用心呢。
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上次没有绣完的荷包,江溪还刻意瞧了房门口一眼,见到没人,这才开始绣了起来。
去年七夕节,他们一起去湖面上泛舟,她都没有送过他荷包这些,今年和去年又有所不同了,鸳鸯,也是绣得的。
“溪儿!”
听到这声音,江溪赶紧将荷包藏起来,由于太过急切,那针尖不小心将手指都给扎破了。
“溪儿,为兄有件事情想要你帮我出个主意。”下一刻,秦浩抱着一本书出现在了江溪的房中。
江溪此时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坐在那里,脸上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哥,有什么你说吧。”
“咦?你这是怎么回事!”秦浩将书放下,目光落在了江溪的食指上。“怎么会有血珠冒出来!”
秦浩当即就皱了眉头,“来人!”
“哥,不必叫了,不怪他们,是我自己弄的。”
江溪赶紧开口阻止,她可不希望自己在私底下绣荷包的事情被家里的丫头们都知道了。
要知道前几天,李云岚她们过来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了,自己才不会去绣那个什劳子。若是这么快就被打脸了,那她这家主的脸面该放到哪里去。
秦浩果真听她的话,没有叫丫头进来了,只是皱着眉头看向她。
“溪儿,你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告诉为兄,为兄定然会为你做主,切不可再这般伤害自己的身子了。”
秦浩说得十分认真,江溪哭笑不得。
秦浩还以为她是故意自残,借此来表达不满的。话说,她用得着这样么,这个家里有谁敢不听她的,她用得着这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我说哥,你先等等!”江溪开口,打断了秦浩的话。“你以为我是故意弄的?”
“不然呢。”
江溪:……
好,为了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她只能将藏着的东西拿出来了。
“看吧,要不是你突然进来,我才不会将手给弄成这个模样呢。”
江溪将荷包拿了出来,摆在了秦浩面前。
秦浩愣了一下,看到上面已经绣好的一只鸳鸯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这……这是绣给他的?”
江溪给了秦浩一个白眼,“不然呢,我若是给你的话,你也不敢收啊。”
秦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的确是不敢收,顿了顿,他突然又问道:“溪儿,你们女孩儿家都很注重七夕这些节日吗?都会绣这些?”
江溪仔细地看了秦浩两眼,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我说哥,你实际上想要问的是江倩吧?不过她怎么想的,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你得亲自去问。”
“听说有的人被禁止,一天只能吃半碗冰沙,我今日的份还未用,原本还想着给某人来着,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秦浩转身就要走。
“别!我们有话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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