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焦急地等待了两天时间,终于到了即将开堂审案的日子。
这天一早,江溪就和袁修还有老爷子一起,坐车去了县城。今天是开堂的前一天,明天上午辰时一到,官府就会审理这起案件。
作为受害者,他们也必须到场,如果明天再从家里出发,就来不及了。
来到县城之后,江溪就想去大牢看看吴三叔,希望尽快从他嘴里听到答案。还有一点,她也担心万一有人提前买通了吴三叔,让他在公堂上说谎话,那么他们的线索就又断了。
然而,即便是有宋三的照顾,让他们顺利见到了县老爷,但是江溪还是没有办法进去大牢看吴三叔。
用县老爷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是涉及这场案件的人,国法不允许在审案前双方见面,这也是为了避免收买产生冤案。
最后,县老爷还答应了江溪,也不会让其他人去看望吴三叔,让他有被别人收买的机会,江溪这才从县衙府邸出来。
这个晚上,很难熬,只要一睡着,就总是会梦到找到了那个人,醒来一看发现屋子里面一片空,才知道又做梦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在客栈里面随意地用了一些早点之后,江溪他们就去县衙外面等着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辰时,他们被宣进了公堂内。
同时,大牢里面的吴三叔也被人拉了出来。
也许是有了宋三的照顾,在江溪和袁修即将跪下的时候,县老爷免了他们的礼。
“你们两个这次是受害人,就站着回话吧,不用跪了。”
这可是难得的恩典,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身上有功名在身的人,否则皆要对父母官下跪行礼。
他们不用跪,但是吴三是不能免去这个礼数的,更何况他还是犯人。
“跪下!”把他拖过来的衙役膝盖微微一使劲,吴三的小腿就被踢得跪下。
他的头一直低垂着,不敢抬起来同县老爷对视,更不敢看向他认为早已经死掉的江溪和袁修二人。
“升堂!”
“威武~”
像老电视剧里出现的模式那样,县老爷大喊一声,下面的衙役皆晃动手里的棍子,使得整个公堂的气氛被推动到最严肃的状态。
“堂下何人!”
很正式的审案过程,江溪他们三个都挨个回答,然后由县老爷做出一番陈述,讲了被告的罪名,再拿出了三十两银子出来,问这是不是吴三的东西,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个。
在大牢里面呆了几天时间,吴三也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也许是被里面的情景给吓坏了,反正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来。
江溪竖起耳朵听,当吴三说起那个收买他的人时,她更是激动,仿佛神秘人的面纱就要被揭开。
然而,吴三却道他也不知道那人的模样,只说那人看不惯江溪,觉得她太过张扬,居然敢和宋家的人混在一起,更加不可原谅,所以让他去要了江溪他们的命。
那人过来找他,一直都是蒙着面的,听声音像是个男的,身形不算高大,而且说话的时候还总是蹦出脏字。开始他还以为那人拿不出三十两银子,因为实在不像是个有钱的人。
下意识地,江溪就转过头朝着身后望去,老爷子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此刻微微摇头,因为他的儿子身形并不小,也不会说脏话。
不是他?江溪怔了一下,又想着他应该会派别人来,这个可能就是他在外面随便找了个。但是,吴三叔不知道对方长相,他们现在根本就无法将这个人找出来。
而且,还有可能根本不是江秀才叫人做的,那人既然不喜欢她和宋家的人混在一起,说不定还是如碧翠那般的丫头,或者是上一次,去烧他们家房屋的人。
如果是后者,那么想找到江秀才几乎是无望了。
县老爷又问了许多,吴三都一一回答了,之后判决就下来了。
他犯了杀人未遂,不用判除死刑,但是流放之罪是少不了的。
吴三都一一认了,只是在最后问能不能将三十两银子还给他,因为他家里要用。县令当然没有答应他这个要求,以充军为由没收了。
至于这钱最后是去了哪儿,衙门还是县令自己包里,就没有人能说清了。
江溪他们得到了一点安抚,县令将其中的一两银子拿了出来,作为朝廷拨给他们的安慰。
得了银子,却没有半点高兴,这钱是用命换来的。而且还不能找到幕后的主使者,也未能得到想要的线索。
从县衙出来,江溪心情很低落,倒是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他认定了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江秀才害了袁大夫他可以理解,毕竟袁大夫认出了他。但是如果江秀才害了江溪,老爷子心里是无法接受的。
虎毒不食子,他无法去想自己的儿子比虎豹还毒。
事情,仿佛到了这里,就被画下了一个句号,关于最后的真相,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
只有江溪暗暗记下这件事,那个差点要了她命的人,她总有一天会查出来!
当天,她们没有回到镇上,而是在县城这边看了一天,主要还是看铺面。
江溪有个想法,在县城里也开一家火锅店,夏天吃火锅再喝低度葡萄酒,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县城里这么多有钱人,生意肯定差不了。
马上就到收获季了,她家二十亩左右的小麦,留下一部分吃用的,大半都能卖出去,加上铺子里这几个月以来的营业额度,差不多就能在县城租下一整年的铺面了。
想要早点查清楚那件事和那个人,江溪只能迫使家里迅速地变得富裕起来,有了足够的钱财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的提议被老爷子采纳,镇上火锅店的生意不错,一天能赚到七钱银子左右,要真的开到了县城里来,那赚的银子肯定能翻倍。
只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铺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三人在街上逛了大半天时间,依旧没能找到一个要出租的铺面,略有些失望。
就在江溪以为这次不能找到铺面的时候,县老爷的轿子落在了他们面前。
“几位,我方才就见到你们在这处逛,是不是在寻找什么?”
县老爷从轿子里出来,很平易近人。
江溪知道,他的平易近人,只是因为他们认识宋三,就像沈家现在如今肯和他们家平等相处一般。
见到县老爷,老爷子和袁修都显得激动和慌张,相比来说,江溪就镇定许多。
“回县令大人话,我们正打算在这边开一家吃食铺子,不过好像县城现在没有出租和转让铺面的,有些遗憾。”
“原来是这样,有什么遗憾的。正好,我知道长顺街那边有一家铺面转让,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县令果然还是有办法,江溪顿时点头:“当然要了!”
县令让底下人抬着饺子回去,只带了两个侍卫同他们一起往长顺街走,一路上,忍不住打探江溪和宋三的关系。
江溪说得很模糊,故意让县令产生误解。一般情况下,她还是不愿借用宋三的名声,只是如果在这个县城里面有了县令的照拂,那么他们家起来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其实,还有一个更为快捷的办法,就是把宋三送给她的那块玉佩拿出来秀一下,但是江溪下意识地不愿意这么干。
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长顺街。
这条街并没有江溪之前去过的那几条那么热闹,江溪心想,怪不得要转让铺面,如果他们来了这边,只怕也会做不下来。
县老爷见到这冷清的街道,怕江溪他们乱想,就解释道:
“你们别看这条街没什么人气,这是因为时候还没到。这里到了晚上再看,就是另一幅模样了。老实说,你们做吃的完全可以选择这边,因为这里是一条专门卖吃食的街道。
老实说,那个要转让铺面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落魄书生,家里是做裁缝生意的,几次落榜之后,家里人也相继去世,他自己没了希望,又不愿祖传的手艺失去了传承,所以打算继承家业。
只是,他原来那个镇上做生意不太方便,我同他关系不错,他就搬到了我这县城里来。
当时他来得太过匆忙,就随意盘下了一个铺子,就是这里了。做了几个月之后,他发现在一大批的酒楼里面实在难以将裁缝铺子维持下去,这不前几天才刚刚搬走,到了正东街去,这里就空了下来。
你们要是做吃食的,这正好合适。”
县令将他们带去了店铺里,是三层楼的,装修还不错,铺面也大,用来开火锅店是再合适不过了。
三楼上,还堆着不少的桌椅,县令告诉他们,这是上上一位主人留下的东西。他朋友觉得无用,都堆了上来,如果他们开店,倒是可以将这些搬下去。
老爷子也看了,和江溪一样,对这地很满意,接下来只需要和县令的朋友谈好租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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