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宣波还能忍的话,就不是他了。
“彭——”
桌子被猛然敲响,唐宣波怒视着他,气势汹汹的问道。
“沈知行,你那是什么眼神?”
沈知行冷哼一声。
唐宣波咬牙,抬手就要迎面给他一拳。
背后,却传来一道沧桑而又颇有威严的声音。
“住手!”
唐宣波的身形一下顿住。
旁边,正在看热闹的学生们也跟着一同起身,拱手作揖:“夫子——”
胡夫子一路绷着脸走至他们面前。
沈知行微微俯身:“夫子。”
胡夫子看着他这态度难得恭敬的模样,眼中闪过一道诧异,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显示,而是淡淡的看向了唐宣波。
这下,就是再给唐宣波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
否则,夫子一状告到他父亲面前,他只有乖乖受家法的份儿。
为了不挨打,唐宣波咬牙将这口气暂时咽下,跟着乖巧行礼:“夫子。”
胡夫子这才微微颔首,森严道:“你们刚才这是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唐宣波生怕他会罚自己,毫不犹豫的就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大声告状道。
“夫子,这不能怪学生啊,都是他沈知行,学生好心过来关心他,他不理就算了,还嘲讽学生,实在是违背了夫子您说的同窗之间要相互有爱的话,学生也是一时生气,才会如此。”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若胡夫子不知他的脾性,恐怕还真要被他这模样给骗过去了。
不过胡夫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沈知行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沈知行自然不会乖乖认错,张口就有条不紊的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胡夫子越听,脸色越沉,到最后,忍不住厉声斥责道。
“腿断了,耳聋了,唐公子,这是该和同窗说的话吗?”
唐宣波不敢造次,乖乖低头听训。
“还有你!”胡夫子看着如今好似改过自新的沈知行,也忍不住道。
“身为君子,老夫之前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君子,以及知之者,往往都会表现出豁达姿态,如今你只不过是被说了两句闲话而已,就忍不住嘲讽同窗,其心态,实在是幼稚难言。”
沈知行也低下了头。
胡夫子看着他们二人,厉声道。
“你们二人,出去,去门外站着给老夫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再进来听课。”
两人磨磨蹭蹭的往外去。
沈知行因为腿脚不便,还得被小厮扶着。
胡夫子一直看着他们出去,这才回到前面上课。
沈知行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朗朗读书声,看着面前刺眼的骄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要是搁在以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定会跟家里告状。
但这次,直到晚上归家,他也没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是很认同夫子的话的,他确实需要好好读书,好好锻炼心态了。
翌日,他照常去上课,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宫中。
皇上刚下早朝就被请到了太后宫殿。
“母后。”他恭恭敬敬的行礼,且不论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
太后也果然热情的让人扶他起身,接着指了指对面的软榻,转着手上的佛珠道。
“皇上,坐。”
皇上依言坐下,轻轻抿了口茶,这才问道:“母后今日一早便派人请朕过来,是有何要事?”
太后示意下人端上来两盘他最喜爱的糕点,这才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态度,温声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马上要到哀家的生辰宴了吗,哀家想问问你,今年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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