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的脑子里乱做一团,只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好好的醒醒神。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跟余冬玉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且不说他已经跟希月定好了婚期。
仅余冬玉的这个身份,在她跟二贵之间的婚约没有解除之前,他就不该、更不能跟她发生些什么。
哪怕曾经他娘亲是想着,让他和余冬玉两人凑做一对,可也不是现如今的这种做法呀!
他简直有些不敢想象,万一让他娘知道了这件事,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大贵哥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爹娘,也没有大哥可以依靠了。”
“只有你和......二贵哥,还有娘是我今后的依仗。”
余冬玉想到自己的的苦难人生,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只求你,别让二贵哥和娘亲把我赶走。”
“我只要能在村西头的这个小院子里,安心的住着,偶尔的......你再来看我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她低低地乞求着,只盼着大贵哥哥能看在两人的情分上,在婆婆和二贵哥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她所求的事不多,只不过是安稳的生活,仅此而已。
当然,要是还有能相公的疼爱,那自然是更好的。
只是现如今,她再不敢有这种奢望。
哪怕她已经和大贵哥哥有了这层关系,她也不敢再去痴心妄想得到什么。
大贵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抽泣声,感受着后背上,余冬玉那滚烫的泪水,只觉得心头一软。
他轻轻地掰开余冬玉的手,回过身来。
面前的姑娘衣衫不整,低着头小声地抽泣着,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竟没有提出让自己负责任转头娶了她。
而是提了一个近乎卑微的请求,希望能继续留在顾家,住在这个小院子里,安居一隅。
他抬起手,轻柔地擦拭着余冬玉脸上的泪珠,语气里带着丝心疼。
“快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娘亲或是二贵,把你赶走的。”
大贵悄悄地松了口气,只要不影响到他和希月的婚期,不会给他和希月之间带来阻碍。
留下余冬玉在这个小院子里,又有什么不行呢?
他对于二贵的心思,有几分了解和猜测。
那小子,一心只惦记着紫苏,早就想要跟余冬玉彻底断了关系,把她撵出顾宅。
也难怪这姑娘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让他能护着一二,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大贵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余冬玉欣喜地抬起头,眼泪朦胧地看向面前的大贵哥,还有些不可置信。
“傻姑娘,我还能为这点小事骗你不成?”
“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我不会让娘亲和二贵,把你赶出去的。”
“再说......”
大贵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的目光顺着余冬玉露出来的莹润肌肤一路看过去,不觉得喉头一阵发紧。
他飞快的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眼前的春光。
可脑子里却仿佛不受控制一样,不断地闪现着刚才看到的画面,还有之前两人......
大贵只觉得有些心猿意马,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
“大贵哥哥,你放心跟希月姐成亲吧,我一定......”
“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守住这个秘密,绝不会让希月姐知道。”
余冬玉眼含春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脉脉的情义直勾勾地盯着大贵。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地滑落,看在大贵的眼里,显得格外的我见犹怜。
他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情不自禁地缓缓抬起,轻柔地不断擦拭着余冬玉的泪水。
然而,那泪珠却好像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快别再哭了,你哭得我......整颗心都是乱的。”
大贵喃喃地说着,话刚一说出口,他才惊觉自己对余冬玉说了些什么。
“大贵哥......你别内疚,我......”
“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知道那个人是你,我愿意的......”
余冬玉羞涩地低了低头,微微颤抖着,轻轻地往大贵地怀里靠了过去。
大贵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子,顿时好像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离,什么都不会想,什么也想不到了。
只觉得怀中软玉温香,带着淡淡的温暖。
与之前他跟希月在一起时的感觉,似乎有些相似,可仔细品味,却又分明完全不同。
“我......”
大贵张了张嘴,只觉得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俏佳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里面全是浆糊。
“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关键时刻,大贵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马上就要跟希月成婚的事,猛地一下子将余冬玉推开。
他好像屁股后头着了火,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小院。
余冬玉顺着敞开的大门看向漆黑的院落,心里五味杂陈。
只觉得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原本还以为,得再付出一次,好好哄一哄大贵哥,把他给伺候好了才行呢。
闹了半天......他也就这么二两胆子,根本不敢再碰她。
她胡乱地抬手,抹了把脸上还没有干的泪水,顺便把衣裳拉了一下,这才迈着有些酸痛的双腿,缓缓回到床上。
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儿,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只可惜......不是跟她自己的相公,那个令她心仪的男子。
想到二贵哥对她的态度,还有他待紫苏那副殷勤热情的模样,余冬玉的脸不由得冷了下来,眸色幽深。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看向床铺上那一抹鲜红,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有了这个东西,她再也不用担心害怕,有一天会被二贵哥给赶出顾家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抹证据仔细地收好,藏在箱笼的最底下。
从这一刻起,她也是个有靠山和依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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