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玉林先生找靴子的丫头进来,玉林先生就忙去穿靴,再没说话了。
宋璋转身站在外面廊下,冷风吹在身上,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从沈微慈第一次心疼开始到今日,已经过了六日了。
他负手沉默良久,叫来凌风低声道:”派一些我手下精锐去南疆打探解蛊的事情,今天就去,这事务必得快。“
凌风不敢耽误连忙领命出去。
宋璋又看向外头风雪。
养蛊的人,会是谁。
沈微慈母女在裕阳小县能和谁有什么世仇,况且这蛊虫绝不是那样的小地方的人能知道的。
在这个关键处让沈微慈中蛊,绝对是与他有关联的。
宋璋神情一动,又要往外头。
这时候鸣鹤追了过来:”将军,明日就要动身去大悲寺,皇上现在就要见你。”
“你不在,皇上怕发生宫变,非得要您在跟前陪着。”
宋璋紧冷眼撇了鸣鹤一眼:“你再说我要去大悲寺一趟布置安排,夜里之前进宫。”
其实按着以往的小心,这么大的事情,宋璋是该要去大悲寺一趟的,可鸣鹤就是知道宋璋现在在根本就不可能亲自去。
他紧跟在身后担心道:“要是皇上知道将军……”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璋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明王府内。
李容山见宋璋过来还一脸的讶异,身上披着鹤氅,一身白衣出来去迎,在见着宋璋身上的风尘与破烂的衣裳时,又疑惑的开口:“打架了?”
宋璋的这一副样子的确是李容山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身红衣从领口到衣摆,到处都是泥污和口子,除了身上的泠冽气不变,有些不像从前的宋璋了。
宋璋紧抿着唇,看了李容山一眼,不语。
李容山笑了笑,低低道:“这些日我在府里清净,正好你来了,陪我一起去煮茶谈天吧。”
“阿璋,从前你从西恩回来,总会与我一起坐上半下午的。”
“我们已经许久没有那样谈天了。”
宋璋垂目看着李容山微微抬起的手指,在李容山触不及防的时候,已抽了腰间的匕首划开了李容山的手指,血点一瞬间冒出来,宋璋拿出瓷瓶就往里面挤。
李容山看着宋璋的动作皱眉,看向宋璋:“你这是做什么?”
宋璋紧紧看着李容山的神色,忽的冷笑:“你可最是会做戏,我做什么,你该知晓。”
说着宋璋一挥手,身后的随从按着李容山的随从同样抽刀取血。
李容山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宋璋:“阿璋,你太过分了。”
宋璋对上李容山的眼睛:“在这场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太子之争里,你虽然置身事外,可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你对那个位置有多想要。”
“在这场争端里,你又是什么角色?”
李容山一愣,随即无奈的叹息:“阿璋,你如今还这样误会我。”
“你了解我,那你更应该知道父皇有多厌恶我了。”
“太子之位谁都可以,独独不可能是我。”
“父皇心里早已有了太子人选,去大悲寺一趟,不过是父皇让那个人更加名正言顺,堵住旁人的口罢了。”
“阿璋,你全都明白,你觉得我又能做什么?”
“或者你觉得我能争到太子之位么?”
“你最清楚的。”
“我只是惋惜,曾经你我之间的情谊,恐怕再回不去了。”
“太子定下我就要去封地,到时候你我之间,恐怕再难见面了。”
宋璋松开李容山的手腕,再看李容山一眼,依旧不发一言,带着手下转身就走,又往三皇子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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