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大罗金仙,不能事事如意。
不仅在外,就连她,也常让他无可奈何。
“那你定能理解我。”
周宴生无声一叹,颔首应了,心中的异样愈发难以忽视。
她是沈家教养出的贤妻良母,今日之事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因顾及自身名声,任由母亲胡来。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
心里藏着事,在沈琉璃含蓄的下逐客令时,他二话不说便走了,着实让沈琉璃松了口气。
走出院子,天色已暗,月上枝头。
丫鬟们穿过朦胧月光,轻手轻脚的将灯笼挂在檐下,照亮了四周的一亩三分地。
忽而一阵风袭来,那光随灯笼晃荡,映出水光潋滟。
周宴生却无心欣赏,大步回到自己院中,小厮战战兢兢的端来热茶,听见他问。
“近来夫人身边可有异常?”
“没有啊。”小厮挠挠头,觉得大人真是奇怪的紧,怎么和自己打听起夫人来了?
周宴生不信,若真一切如常,沈琉璃怎会变了一个人似的?
今日若不能想个明白,只怕他难以入眠。
“你将这几日府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得有一件遗漏。”
这小厮人缘极好,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说道上两句,拨着手指如数家珍。
就连宋染染兄妹,他都一字不落。
周宴生抬手打断:“等等,你说宋姑娘的兄长住在我们府上?”
“对啊。”小厮知道周宴生为何是这个反应,连他一个下人都知晓今男女有别。
而宋生是外男,暂住在府上像什么话?
依他看,这分明是兄妹俩仗着有救命之恩,顺着杆子往上爬。
“夫人没有异议?”周宴生挑眉。
“当然没有了。”小厮嘴比心快,“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夫人简直把宋姑娘放在了心尖尖上,别说让兄长留下照顾,先前舍不得给夫人的灵芝也眼也不眨的给她了,比起夫人,宋姑娘和老夫人更像一家人呢。”
对上周宴生喜怒不明的目光,小厮打了个激灵,膝盖一软磕到地上,反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奴才失言。”
好在周宴生放了他一马,觉得此事无关紧要,并不放在心上。
至于其他的,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宴生听得头痛欲裂,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暂且作罢。
翌日。
朝霞破云而出,老太太一觉睡到自然醒,梳洗过后,由下人前呼后拥伺候着用早膳,舒坦极了。
直到一个下人飞似的冲进来禀告。
“老夫人,夫人今日一大早起来便去库房,奴才亲眼看着她从里头拿上不少值钱的东西,便出门了。”
“什么?!”老太太拍桌而起,两眼一黑,险些向后倒去。
幸亏被嬷嬷及时扶住。
老太太堪堪站稳,就心急火燎的问:“可知道她拿了什么东西,要将东西送去何处?”
下人摇头:“奴才去问过夫人院子里的人,但他们嘴牢,问不出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她藏着掖着,我也能猜出三分!”老太太气的脸红脖子粗,不停用拐杖戳地。
“昨日宫里才来了赏赐,她一开始还见不得我好,拦着不让收,原来是打的分一杯羹的主意,今日就急不可耐的拿去给娘家了!”
分明是胡乱猜测,她却说的信誓旦旦。
嬷嬷不敢附和,帮她拍后心顺气:“老夫人消消气。”
“消气?只有将东西拿回来,我才能消气!”老太太指着下人的鼻子命令,“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将那小贱人追回来!”
下人犹豫不动。
已过去两刻,夫人早不见踪影了,他跑断腿也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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