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望着他的办公桌,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摆件。
江稚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过了会儿,一声淡笑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带着懒懒散散的几分嘲弄,“延迟两天检查,是不是马上就会死?”
江稚真是被逼得哑口无言,她还挺想说会,怕沈律言事后想起来恶意报复她,勉强住了口。
“我还没收拾行李。”
“不用收拾,到了那边再买。”沈律言撂下手中的钢笔,淡淡道:“我付钱。”
江稚觉得沈律言带上自己过去也没有用处,这场差事来的太匆忙,她都不知道沈律言去南城是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的飞机?”
“下午一点。”
“哦。”
“一会儿你跟我直接去机场。”
“知道了,沈总。”
沈律言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太好,冷冷淡淡,不太像她。
稍作思量,男人了然于心,他开腔问道:“早上听见什么了?”
让她这么不高兴。
江稚抬起头,说话有点不太客气,“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说我高攀了沈总的流言。”
沈律言勾唇,“不算高攀。”
他又问:“还有什么?”
江稚怔了一秒,心想他应该都能猜到,又何必非要从她这里再听一遍呢?
她说:“还有一些诸如我一辈子都别想从沈总这里得到爱情和真心,说我想和你结婚是痴心妄想。”
不过她们都不知道。
她和沈律言早就领证结婚。
男人轻抬眉骨,“和我结婚倒没那么难。”
江稚轻轻抿唇:“爱呢?”
沈律言一点都不吝啬,很直接给了她答案:“这确实是痴心妄想。”
江稚低着头,哦了声。
她明白,爱很珍贵。
不该奢望的不应该奢望。
其实江稚有一次差点就没有忍住,对他敞开心扉。
刚结婚那段时间,她还很天真。
轻而易举就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沈律言对她几乎无微不至,方方面面都特别的关照。
他开车把她从出租房里带回了他的别墅,帮她搬了家,那时她刚大学毕业不久,学校里还有些麻烦事没有解决。
是沈律言亲自带她去办的手续,他叫她不要怕,他接送她去医院。
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在他的床上,偶尔冲撞的力道失了控,她忍着喉咙里的泣声,酥麻发软的身体,连叫都不敢叫。
男人会用很珍贵的轻吻来安抚她,将手指头抵在她的唇边,“疼就咬我。”
她的眼泪,一半是爽得受不了,一半是实在没有了力气。
男人低头帮她吮去脸上的泪珠,搂在怀中,像是珍宝。
久而久之,江稚以为沈律言对她或许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有没有可能日久生情,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爱。
江稚抱着侥幸的心态,在圣诞前夕,一场宴会过后,借着刚喝过酒的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问他:“沈律言,你…你…”
她红了脸,不知是被酒染红的,还是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太高。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
沈律言也喝了点酒,许是有些燥意,随手扯了扯领带,居高临下望着她,“怎么了?”
江稚被他这样看着,脸红的就更厉害了。
沈律言的拇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尾含笑,“江秘书,你的脸好红啊。”
他只有喝醉的时候,说话才显出几分轻佻,“怎么见着我就害羞了?”
江稚磕磕绊绊,那句我喜欢你已经到了嘴边,几乎马上就要说出口,她又听见沈律言笑了声,“耳朵也红透了,你不会要和我说,你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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