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大殿内,青年斜着躺在座椅上,姿态慵懒,神色悠然,正有一下没一下欣赏着下方的场景,偶尔到了精彩之处,眉毛微挑,算是感兴趣的表现。
殿中央,以亚伯为首,几个外表精致到不像样的少年人,正在翩翩起舞。
不远处,蝶衣正在整理身上的戏服,等会儿要轮到到她上场了。
能重新见到许夜,为他表演一曲,是她的荣幸……
该隐站在许夜的旁边,拿着剥好的葡萄,弯腰端到人面前,许夜仰头吞了一颗,嚼巴几下,就要吐皮。
大殿内响起脚步声,有些熟悉。
只见一身段欣长,穿着白衬衣的男子,一只手抱着个小女孩儿,缓步走了进来。
许夜看到人,眼睛立马亮了。
从座椅上站起来,跑了过去:“白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白浔脸色好像看起来不太好:“来的不是时候。”
自从许夜信仰值满了,可以动用空间的能力,将小月送去了白浔那里上学。
再加上最近忙于处理蓝星和怪谈之间的事情,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
“哥哥,你是不要我们了吗?”小月躺在白浔的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顿时水汪汪的。
蝶衣朝这边看去,抿了一下嘴:“啧啧啧,世道不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看着人模人样,咋还抛妻弃子的。”
不怪她误会,此情此景,真像是丈夫在外边花天酒地,被老婆带着孩子追过来截人了。
“怎么会?”许夜立马反驳:“我巴不得天天去找你。”
说实在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处理不过来,又想着小月放在对方那里很安心,确实有点给忘了……
许夜眼睛直勾勾盯着白浔。
与刚刚那些死气沉沉的跳舞的人比起来,眼前的白浔,容貌精致不说,看起来更加的有生气,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尤其是对方清冷的外貌,聪明的脑瓜子,总是跟自己合拍的思想……
许夜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有人与你完全合拍,不是他生来如此,只是在他的眼中,你喜欢的东西要更加重要而已。
白浔在宫殿内待了几天,许夜天天围着人转,这可把小月高兴坏了,白浔终于没时间天天检查自己的作业了……
只不过没几天,白浔就提出告别,说学校里还有事儿,要回去。
许夜寻思跟着去,被拒绝了。
理由是他要教书育人,不能分心。
这搞得许夜还怪不舍,也只能尊重对方的意愿,让人离开了。
此后的日子,每隔段时间,当许夜松懈想找个乐子的时候,白浔总会过来一趟,小住几日。
然后再回学校。
每次时间都不长,但每次都好像没玩尽兴,就差一点。这把许夜搞得更加抓心挠肺,一到时间点就坐立不安,守在殿门口等人来。
终于在某一天,周木薯过来见他,郑重的说:“我要走了。”
许夜疑惑:“去哪?”
“去悬壶济世,去治病救人,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工作……”
周木薯本来就是重症监护室的护士,不过柳宁浩已经答应,要收他做实习生,教导医术,他可以慢慢的从护士做到医生。
“这是我一直喜欢,想要做的事情。”周木薯表情严肃。
许夜:“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周木薯顶着该隐的身体:“大概是我身体里的某个人,刚开始还不死心吧。”
???
许夜满脑子问号看他。
周木薯叹口气,朝他摆摆手,什么都没解释,离开了大殿。
“看来成神只能改变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脑子里的思想啊。”
他在后来,也有机会与林国标见了一面,除了讨论自己的家人在龙国过的好不好,就是探讨许夜了。
到底是天选的神灵,与诡异不一样,与人类也不一样。
许夜身上拥有的,不是人性。
而是神性。
神明俯瞰众生,悲悯众生。
无论是人还是诡,都在他的照拂之下。
他可以拯救蓝星,为了守护家乡,不惜重生一次,历经困难险阻。
他庇佑着一方人,是几个世界里公认的信仰。
但同样的,他也缺失了大部分正常人该有的情感方面的感知,于这方面出现奇怪的认知。
许夜有的是大爱,却在个人的感情上,过分迟钝诡异。
这大概就是天性使然吧。
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神明是神,却也要牺牲一些什么,是为不足。
如果没人愿意包容许夜,用他习惯的方式相处,将多余的情感掩盖掉,
靠许夜自己维持关系,注定会是个孤家寡人。
陈跃也好,该隐也罢,亦或者是白浔,他们的情感丰富,对于许夜的不理解,也总是无可奈何。
没办法,只能包容。
他们在寻求着自己和许夜,最好的相处方式。
他们并不后悔,对于这种小毛病而言,许夜带给他们的记忆,过往和帮助,才是最珍贵,一辈子也难以放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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