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
要不,公子你直接杀了我,给你突如其来的爱情助助兴呗?您是怕夫人打不死我们两个是不?
他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当口。
果真便听得丹阳郡主盯着王瑾睿,面如土色地道:“看来你终究是活腻了。”
若沈砚书是个被陛下猜忌的首辅,那他们家的确是有可能与对方斗上一斗,可沈砚书被陛下拜为亚父,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倚重,人所共知。
丹阳郡主还提醒了一句:“你莫不是忘了,虽然你父亲是兵马大元帅,可这个大齐手里兵权最多的人到底是谁?京畿的兵权又在谁的手里?”
沈砚书不是普通的文官之首,先帝当初是将军政大权,都交给了对方的。
王瑾睿抱着母亲的腿道:“虽然如此,但是我相信如果母亲愿意支持我,我们家还是能够斗上一斗的。”
丹阳郡主十分务实地摇摇头:“不,我们家不能!”
“且不说我们斗不过相爷了,就是能斗得过,你父亲也不会同意。若不是因为站在沈相这边,你父亲的位置不会这么稳。”
“且你父亲对沈相十分推崇,甚至是敬仰,他是不会同意你做这种事的。”
王瑾睿开始闹腾:“我不管!我就是想娶容枝枝……”
丹阳郡主沉默许久之后,扬起鞭子道:“无妨,打一顿你就不想了!”
王瑾睿开始跳脚:“母亲,手下留情啊母亲!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当真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住手!住手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打不死我还会惦记。”
“只要我命不绝,我贼心就不会死,啊,嗷呜……”
丹阳郡主:“……”
看来还是打轻了。
……
容府。
在知晓自己极力压下去有关容怡的事情,被容钊和王瑾睿这个活宝,在外头闹开了之后。
容太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容世泽自也是急忙来找父亲:“父亲您看,大姐姐才搬出去多久,容氏一族的名声就更差了,不如还是将她接回来好了!”
容太傅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心动。
容世泽:“起初我就说不能让她搬出去,父亲您不听我的劝,母亲还为她搬出去的事情很是伤心!”
“她也是太不孝了!一点都不顾及母亲的心情,母亲就是从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那也是生养她的人啊!”
“您真的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才行!”
容太傅听着儿子这些话,本打算命令容枝枝搬回来的心思,瞬间歇了。
他好似有点明白,她为何这样迫不及待地要走了。
夫人痊愈之后的第一天,她就走了,多一天都没耽误。
容世泽见父亲盯着自己不说话,诧异地问道:“父亲,您盯着我做什么?”
容太傅已经有些懒得说他:“行了,此事是你叔祖父先去闹起来,把事情弄得天下皆知的,也是王家小儿瞎胡闹,不关你姐姐什么事。”
容世泽的语气不可思议:“父亲,您怎么突然这样说?”
父亲方才分明也是已经有些动摇了的不是吗?
容太傅抿唇没出声,也许是忽然开始觉得,这个家里似乎没人真的心疼枝枝。
也许是因为自己与夫人一起瞒着世泽,到底愧对了枝枝,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内疚。
从前枝枝时而不时,还会来与自己请安,可那一回的事情之后,她再也没有来过,就连搬出去那天也没亲自来辞别。
容世泽自顾地道:“莫不是父亲您先前已经同意大姐姐搬出去了,所以不好出尔反尔?”
“若是那般,儿子替您去就是了!”
说着他就准备去找容枝枝了。
容太傅蹙眉道:“好了,不要去打搅她了!只要她不惹出天大的事,她要怎样就怎样吧!”
母亲临终之前叫自己善待枝枝,自己没能做得特别好,可他也不想做得特别坏。
如今女儿也没求自己什么,只是想在外头住着图个清净罢了,他何必要步步相逼?
容世泽:“父亲?”
容太傅摆摆手:“此事不必再论,你有这些功夫,不如研习一下政务,你守孝期满,还得去户部当差!”
“男子汉大丈夫,整日里掺和内宅的事情做什么?多将心思放在事业上!”
“她对你母亲孝顺还是不孝顺,也是你母亲自找的。姣姣还能杀你母亲两回呢,枝枝难道还能比姣姣的表现更差不成?”
“你若是不能体谅她的心情,就管好你自己,当与她不相熟也行!”
只是这话说完之后,容太傅忽然也有些纠结了,枝枝未来是首辅夫人,世泽若是能与枝枝修复关系,将来沈家说不定也能与自己一起举托世泽一把。
自己瞒着世泽那事儿,让他们姐弟关系这么差,真的是做对了吗?
容世泽尖锐地道:“父亲,我与她是亲姐弟,怎么能当作不相熟呢?”
容太傅冷嗤:“你觉得你们是亲姐弟,可你问过她如何想吗?你又知道她愿不愿意与你做亲姐弟吗?”
容世泽脸一白,容枝枝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奇差无比,好似是并不想与自己做什么姐弟了。
容太傅:“回去好好读书,少操心旁的事!”
容世泽不情不愿地道:“是,儿子记下了。”
他阴着脸转身走了出去,只觉得父亲是真的糊涂了,不管容枝枝愿不愿意与自己做亲人,可大姐姐继续在外头住着,还不知道生出多少麻烦呢。
而且这样,一家人不是会更加生疏吗?
罢了,既然父亲不想管,那此事自己来处理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了之后,容太傅的脸色,复杂而纠结,倒是难得如此困顿。
……
容枝枝搬出容府一段时日,除了容钊那日莫名的出现之外,其他时候倒觉得十分清净。
常常研制药丸、看看医书,再不然便在佛堂给祖母诵经,只是这样的轻闲日子并没能持续多久。
这一日玉嬷嬷便进来了,将请柬递到了容枝枝手上:“姑娘,林太师府上,月中十五那一日,打算举办一场诗会,邀请您前往。”
容枝枝看了一眼后,淡声道:“替我回了吧,就说我在孝期,不宜总是出门参会。”
大齐守孝期是不怎么限制孙辈出门的,可若是常常出门,到处窜,难免会招人闲话,被人指责不孝。
且她本也没有什么心情前去,容家与林家,这些年交情也不深。
玉嬷嬷:“是!”
本以为既然已经拒了,此事便过去了,却没想到隔日林家的人又来了。
玉嬷嬷心事重重地道:“姑娘,这一回是溧阳大长公主的意思,她说诗会没有您这个第一才女,实在是有些失味,命令您一定前往!”
对方是大长公主,陛下的皇姑祖母之一,既是有这样的命令,容枝枝是不能违抗的。
便是自觉自己不够聪明的朝夕,这会儿都蹙眉道:“林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们家姑娘去?”
“连大长公主都搬出来了,怎闹得像是来者不善,准备了一个偌大的陷阱给我家姑娘一般?”
容枝枝自觉自己是没有得罪过林家的人的,可到了这一步,也是非去不可。
便只好道:“应下吧,就说容枝枝听命。”
过度的忧思也并没什么用处,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玉嬷嬷忧心忡忡地颔首,出去回林家人的话了。
……
月中诗会这日,容枝枝坐着马车,到了林太师的府上。
在仆人的带领下,进了院中。
场面已是十分热闹,此刻溧阳大长公主正坐在主位上,她头发花白,笑容灿烂,正与林惜月说着什么。
容枝枝规规矩矩地上去见了礼:“见过大长公主!”
溧阳大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喜怒不辨:“起来吧!”
容枝枝应了一声“是”,便起了身。
只是在起身之后,她的眼神无意中,落到了溧阳大长公主身边的一名男子身上。
短短一瞬,她便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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