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沈桂良哈哈大笑，挑衅的对上姜离目光。
“姜小公子，你一面之词也敢拿出来说！”
“杏杨村讨要抚恤金的卷宗在何处？人证在何处？！”
他高声质问。
姜离不慌不忙，甚至挑眉故作一脸诧异，“沈大人，那为什么不愿意走个流程？”
“事关兵部的案子，你作为尚书，走一趟锦衣卫难道是何等大事？”
一旁的齐镇抚使自觉开口，“沈大人，锦衣卫办案历来都是如此，左右不过走一趟，耽误些许时间，也好还大人一个清白。”
原本看不惯姜离的汪镇抚使同样劝说。
“沈大人，配合查案而已，你不必担忧。”
在朝中多年，谁不知皇帝重文轻武，武官俸禄极少，抚恤金军饷等等才是武官金钱的来处。
正是因此，在姜离说出杏杨村讨要抚恤金一事后，几位镇抚使当即信了几分。
“本官何须自证清白，大不了一同进宫让陛下定夺！”
可惜沈桂良油盐不进。
汪镇抚使笑意消失，“那就对不住了，来人，抓起来！”
谁也别想抢功劳！
一声令下，在场锦衣卫立刻围上去，他们紧盯着沈桂良。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姜离握着刀柄站在不远处思索。
那可是七品武者，在场的锦衣卫最高不过四品，如何能够抓住。
难道今日就此罢休？
眼看马上就要打起来，姜离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
再次出现马蹄声，远远的看去，一面黑色旗帜在风中飞扬。
锦衣卫众人眼神一凛，他们怎么来了？！
整齐的精壮黑马步步逼近，气势骇人。
马背上的人身穿黑色盔甲，眼神杀气腾腾，并且时刻握着武器。
这便是“四大卫”之一，镇羽卫！
负责镇守京城，有权当街斩杀任何危及京城的人！
镇羽卫中人人都是武者，最低的也是三品武者。
大本营位于西大营，平日里最常见的就是镇羽卫中总卫和小卫。
官职的划分和锦衣卫相差不大。
眼前的阵仗，正是一总卫率领二十小卫！
“哟，本官当是谁呢，这不是锦衣卫那群走狗吗？”
后背有旗帜的总卫语气嘲讽，俯视着所有锦衣卫。
闻言，四大镇抚使脸色极为难看。
他们不欲和镇羽卫起冲突。
反观姜离眼神一亮。
“沈大人，镇羽卫已到，你难道还想拼死抵抗？！”
一句话将镇羽卫和锦衣卫归为一方。
众人惊了。
姜离发什么神经！
这么说话，镇羽卫怕是不会高兴。
正如他们所想，镇羽卫所有人立刻瞪着姜离。
镇羽卫绝不会帮锦衣卫这群废物！
总卫眯了眯眼睛，“你就是姜首辅的幼子？胆子倒是挺大。”
听说还是地榜第一。
就在齐镇抚使不听使眼色的情况下，姜离呵呵一笑，“镇羽卫难道也是听说兵部尚书沈桂良涉嫌灭杀杏杨村？”
灭杀一个村子？
听到姜离的话，总卫当即看向沈桂良，心底满是厌恶。
不过他并不想让锦衣卫如此顺利抓走沈桂良。
“放肆！尔等在京中闹事，难道是想要造反？！”
“全部抓起来，送到宫中让陛下定夺！”
半点不想废话，总卫厉声喝道。
四大镇抚使震惊，想要辩解，就见镇羽卫拔出武器。
和镇羽卫动手，那简直是找死！
沈桂良神色倒是平静，他有底气见皇帝，视线扫过姜离，心中冷笑。
进宫？姜离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
大洪皇宫。
御书房内。
堆成山的奏折摆放在桌面上，大洪皇帝脸色微微发白，忽而开始咳嗽。
关公公熟练的递上东西，让皇帝擦拭鲜血。
他垂下眉眼，轻声劝诫。
“陛下，时间越发的近了，您圣体不能过度劳累。”
“咳咳……咳咳，无事。”
皇帝嫌恶的扔开手中东西，继续翻看奏折。
殿外走进一小太监，他躬身禀报。
“陛下，镇羽卫邱总卫求见。”
双眸微沉，皇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邱总卫大步前来，他拱手扬声开口。
“陛下，锦衣卫胆大妄为，围剿兵部尚书府邸，双方在京中闹事，臣已尽数捉拿！”
“哦？锦衣卫为何要围剿？”
放下手中奏折，皇帝缓缓问话。
锦衣卫突然主动和兵部起冲突，倒是不同于以往低调行事。
邱总卫垂眸，“臣不知。”
“让他们进来吧。”
“是！”
等到锦衣卫五个镇抚使都出现在眼前，皇帝也是一惊。
关公公也忍不住侧目。
锦衣卫好大的阵仗，五个镇抚使围剿兵部尚书府！
皇帝端起热茶压下胸口不适，幽幽的询问，“锦衣卫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兵部尚书牵涉案件，不愿意配合审问。”
见其他镇抚使没吭声，还是姜离主动说话。
一旁的沈桂良怒喝，“荒唐！以你一面之词，就想要审问本官，锦衣卫难道就是如此查案！”
随即，沈桂良朝着皇帝行礼，一脸正气的辩驳。
“陛下，臣在位多年，行事规规矩矩，倒是姜小公子，入朝不过数日，行事极为猖狂，简直荒唐至极！”
这下，齐镇抚使坐不住了，出声道。
“沈大人，杏杨村之事确实和你有关，我等不过是想要简单审问。”
万万不能让沈桂良给姜离扣黑锅。
不然他们怕是都要沦为同伙！
见沈桂良还想说话，姜离上前半步，冷声开口。
“陛下，我有一事想问。”
“杏杨村祠堂所供奉的淮阳军将士灵牌，可是沈大人的父亲所统领！”
此话一出，殿内陷入了安静。
汪镇抚使瞳孔微缩，怎么还扯上淮阳军了？
尼玛！那可是大洪的耻辱啊！
“姜大人！我父亲早已战死，你……”
沈桂良双目怒瞪，再次被姜离打断。
“沈大人，别着急。”
“淮阳军当年全军覆没，陛下仁慈为战死的将士们发放抚恤金，由兵部负责送到杏杨村之中。但，多年前，杏杨村村长上京讨要抚恤金，为何会死在土匪手中？！”
“我倒是有些疑惑，京城附近也能出现山匪？”
这话立刻得到了反驳。
“绝不可能！金山卫绝不会有此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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