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程双脸色更加难看。
林佳雾知道她的心思，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程双是个麻烦，要是不能让程双在这件事上一劳永逸，那她也不必这么大费周折的搞这么一出。
“行，”林佳雾笑着开口，“我们会准时到的。”
程双压住心底里的怨恨，转头走了。
本来程母把程双送到姜氏，是想着让程双有机会跟姜允培养感情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程双整天都在姜允的跟前晃悠，机会总是大很多的。
但没想到，林佳雾搞这么一出，显得程双现在待在这里，只会让程双自己心梗。
林佳雾笑了笑，没打算把心思放在这里。
“你在哪里？”
林佳雾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给姜允打了电话，那头很快就接听了：“什么事儿？”
“晚上去程家吃饭，”林佳雾有事说事，“我已经答应了。”
说起来，自从那天宴会上程家当众认下了林佳雾这个女儿之后，媒体那边也大肆的报道了出去，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的认亲风波，在确认林佳雾的身份之后落下帷幕。
最不高兴的是程母，她从没想过要认这个女儿。
但程父挺乐观的：“上次看见她长袖善舞，在一群上流人士面前也没胆怯，甚至还能帮着姜允谈生意，看着能力不俗。”
“她要是来我们家之后也知道帮忙，认了就认了。”程父坐在茶室，慢慢喝着茶。
程母却很烦闷：“就怕很多年没联络，感情不够。”
程父笑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养女儿跟养儿子不一样，女儿心软，她都嫁人了，有个给她撑腰的娘家，她不该上赶着来讨好我们吗？”
“姜允那个样子，不一定不是她的靠山。”程母说。
程父也想到了那天大清早上的，姜允敲锣打鼓带着媒体过来逼着他们认亲的事儿，这事儿到现在想起来，也是让程父觉得心梗：“姜允是个狠心的。”
男人心多变，尤其是对待女人。
程父也年轻过，他不相信姜允会一门心思全部都放在一个林佳雾的身上，现在林佳雾这么春风得意，往后就说不准了。
只有娘家，才是一个女人最可靠的靠山。
靠丈夫，那是不能长久的。
程父冷声：“她要是识相，就会知道人这一辈子，多一条路，多一条后路，对她没有什么坏处。”
程母感叹：“只能这样了。”
两人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林佳雾这个女儿，程父只是因为利益，觉得林佳雾或许对他来说也有一点用处，所以看中了林佳雾身上的那一点点用处。
至于程母，对于程母来说，林佳雾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曾经人生中的污点。
林佳雾就是一个污点。
程母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看见她。
林佳雾当然也知道这一对夫妻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没一个人是看得起她的，但是偏偏他们两个都要装作一副感情深厚的样子，跑来跟她做这一场戏，家庭和睦的戏码。
“演着不累吗？”姜允电话里开口。
他开口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飘忽。
林佳雾听出来了，知道他大概是为了许姗的事情心烦，但她故意没说这个，只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演戏，各自拿着自己的剧本开演，习惯了就好了。”
姜允笑了：“那你是什么剧本？”
“我的剧本你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
林佳雾冷冷开口：“我们两合作那一天开始，我就对你毫无保留了。”
“怎么可能，”姜允嗤笑，“你的剧本是个骗子吧。”
至少林佳雾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其实没有一句是真实的，或许她也真诚过，只不过姜允不在意，所以他大多数看林佳雾的时候，都觉得林佳雾在骗人。
这几天姜母还经常给他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
姜允反问了一句，开口说：“我妈那边，是你搞的鬼吧？”
“妈妈来问我，我只不过是如实说了一些话而已，”林佳雾温柔和善，“我总不能对长辈张口就撒谎，那太不孝顺了。”
姜允说：“你还知道孝顺？”
林佳雾点头：“你不孝，总有人替你去孝。”
两人唇枪舌剑，各自说话都滴水不漏。
然而说到这个程度，姜允才发现林佳雾其实从来没主动询问过关于许姗的事情，她好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明明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清楚的很。
但她没有问。
姜允可能是有些心虚，或者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些对不住她，道：“几点的饭？”
林佳雾直接说了七点，然后继续：“来公司接我吧。”
“行。”
六点的时候姜允来了一趟公司。
程双很早就离开公司了，所以姜允来的时候没看见程双，只看见在茶水间偷懒的林佳雾。
“你不上班，天天来公司干什么？”姜允很好奇。
林佳雾确实每天都没什么事情干，因为这边的人都觉得她是走后门来的，姜允也没有格外关照她，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只让林佳雾干跑腿的活儿。
正经的事情基本上轮不上她。
之前林佳雾需要着手去处理程双的事情，现在程家的事情被她处理的差不多了，她也空闲了下来，所以这会儿经过姜允这么一提醒，她也来了兴趣：“我等着你教我。”
“你还当真了？”姜允惊讶。
很早之前林佳雾确实是有过这样的要求，姜允那会儿也点头答应了，但是到现在为止，姜允都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
林佳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我一直都跟你说认真的。”
“这些天妈妈一直在找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夜不归宿，至少时不时去看看妈妈。”林佳雾继续。
姜允微微一顿，道：“知道了。”
实际上，姜允对姜母的情绪还是很复杂的，只有林佳雾知道，姜允是个冒牌的，但姜母一直都把他当成是亲生儿子来对待，所以姜允对姜母，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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