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则忙着翻阅几份卷子,只要初学过几年的人,很容易判定其中的优劣。
姚南星只看一眼表妹的卷子,就知道母亲的打算落空了。不光题没答对,连字都没写齐全。
郭景辉不清楚每位考生的身世来历,指着齐蔓菁的卷子,说道:“这一份答得最好,于初学者而言,尤为难得。”
要么是家中有意培养,要么就是本人下了苦功。
林婉婉不以为意道:“卷面也做不得准。”她还要斟酌一番。
林婉婉着实没想到隔天就有人来“走后门”。
说走后门也不对,齐蔓菁笔试第一,没有充足的理由,林婉婉不可能将她黜落。
齐白敛是齐蔓菁的兄长,被齐和昶交托,一手包办妹妹的拜师事宜,他们有非拜师不可的理由。
昨日,齐白敛仔细核对了齐蔓菁的答案,毫无遗漏,但随后复述林婉婉和她的谈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他跑去姚家打听消息,姚南星还怀疑齐蔓菁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才会让林婉婉那般犹豫。
姚壮宪和齐和昶同在太医署任职,但小辈们之间并无太多往来。姚南星过往别说了解齐蔓菁的高矮胖瘦,连有这个人都不知道。
齐白敛也知道突然上门不妥,所以特意带上了姚南星的父亲姚益明作中人。
齐白敛恳切道:“林大夫昨日考校舍妹,不知结果如何?”
林婉婉直截了当地回答:“她的基础是所有人最扎实的,答得也最好。”
齐白敛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想来是父亲平日在家中教导子弟,小妹入耳也入了心。”
林婉婉并不觉得齐白敛是在自夸,家学渊源便是如此。
先敲两句边鼓,“哪怕只见过一面,我亦知令妹过往是按照闺阁千金的标准教养。”
以齐和昶在太医院的显赫地位以及齐家的殷实家底,他们早已与普通医者大相径庭,说一句养尊处优也不为过。
林婉婉来去并州的路上,见齐和昶身边一直有小厮药童殷勤伺候。
昨日齐蔓菁的“排场”也是最大的,不仅有兄长陪考,身边还有嬷嬷丫鬟相伴,衣着发饰皆精致无比。
林婉婉直言,“济生堂说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医馆,贵贱皆有,令妹真的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吗?”
齐白敛本想夸口一句,自然是能做到的。转念一想,济生堂不是太医署,什么腌臜病人都可能遇到。
深吸一口气,说道:“林大夫,舍妹自小知礼懂事,既入了医道,便不会顾虑太多。”
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她若有何不足之处,你尽管教训。”
话说到这份上,林婉婉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我希望她能自理。”
白敛被这突如其来的词汇震得有些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
林婉婉继续说道:“穿衣梳头、洒扫烹饪等等小事,不求精通但至少要会一些。”
旁的师父收徒弟,那是收的免费帮手。总不能轮到林婉婉,反而要她去照顾徒弟的生活起居吧!
若是齐蔓菁入学,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仆役,几个徒弟之间的关系怎么平衡?
何况仆婢在旁,林婉婉到底是传道授业,还是齐家请的教导嬷嬷。
姚益明听了半天,终于林婉婉顾虑在何处,她觉得齐蔓菁娇气。
大户人家的女儿身边仆役成群,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小户女才会料理家务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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