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裴子卓钻了牛角尖,“宁中侯为何不愿意同我比试?”
从宁岩的态度来看,宁封的借口并不真切。
孙安丰不可能揭宁封的老底,糊弄道:“宁中侯在右屯卫,我在右武卫,与他不相熟。”
裴子卓有些武痴性子,“我们去行营,宁中侯在吗?”
连宁岩都和他比试了,宁封还有何借口推脱。
孙安丰:“或许出征了吧!”
招惹谁不好,偏招惹愣子。
记得提醒范成明,让他的狐狗小兄弟藏严实点,否则真要挨两锤子。
河东子弟之中老于世故的人,或许猜到宁封或许哪里不妥当,才没有接裴子卓的比武邀约。
但万万没想到他的身手会废到那份上。
孙安丰好意把身心都受挫的河东子弟送回他们的营帐。
途中经过一片空地,右武卫的说书班开门营业,正说到温酒斩华雄一节。
表演形式与时俱进,前头有人说书,后面还有凑热闹的拿着对应的武器比划。
鉴于演技和武艺都不过关,孙安丰决定取消这一形式。
柳星渊:“这是什么?”
孙安丰:“一出话本,说的三国时期故事。”
柳星渊当然知道是三国时期的事,拧眉道:“华雄不是被孙坚斩杀么!”世家子弟,正经读过史书的。
孙安丰:“这就是一出话本。”如有改编,纯属故意。
薛宇达:“文不甚深,言不甚俗,用词甚妙,从何而来?”
作者不必问了,真正的大家不会写话本。
孙安丰:“段将军从市井淘换来,分给范将军看,慢慢传开了。营里弟兄爱热闹,读不明白就听一听呗。”
裴子晋也混官场的,“他俩私下看话本?”
他都不和同僚干这不上台面的事,问起来都说看的《论语》、《春秋》。
孙安丰笑道:“范将军和段将军的年纪才多大,看些闲书不碍事。”
他都当孝子,假公济私给孙文宴抄过一本,快马送去江南。孙文宴有没有范成达的觉悟,参透其中关键,暂且没回音。
裴子晋点点头,被两人各种迷惑的操作搞糊涂,都忘了他们还是年轻人。
裴子卓走不动道,混元锤垂放身侧。其他人见状,跟着驻足,见识一番右武卫特色曲艺文化。越听越入迷,高潮处跟着拍手叫好。
薛宇达耳朵灵,听见前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借着篝火的余光,仔细辨认。“范将军?”
范成明和李开德混在人群中听说书,闻言转头。
范成明招呼道:“是你们啊,一起听!”
范成明都让一块了,没有兴趣的也得听听,遑论有兴趣,越听越有滋味的。
听完一节,军士们各自散去。
似薛宇达这种有文化有兴趣的,嫌弃听说书太吵闹,问道:“范将军,可否借文本一观?”
范成明是不看书的,问孙安丰,“有么?”
孙安丰相当分得清里外,“只有几个常说的段子。”
南衙是同僚,孙文宴是亲爹,河东算什么?文本想要就要,庶人想从世家求经书都没这么容易。
再说哪来的完本,它根本就没完本。
范成明:“跟着听热闹,”转头说起,“孙三,我看他们比划的有趣,不如过年的时候装扮上,像傩戏似的。”
孙安丰半点不提他刚才觉得表演不及格想叫停的事,“得问庄校尉。”
傩戏装扮得要钱,庄旭肯拨钱,就装扮上乐呵乐呵。
庄旭要是学铁公鸡一毛不拔,更没意见。
次日范成明起了大早,转悠到伙房,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周水生点头,“准备好了。”手往一旁一指,面粉清水,不用特意准备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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