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烈酒经蒸馏得出,若是品酒人还能尝出水质的区别,那他的舌头该有多灵。
祝明月对生水凉水敬而远之,看罗满为表情有些严肃,“如何?”
罗满为尚不确定,“祝娘子,我去周边转转。”
祝明月:“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赵璎珞站在井边,伸出头往下瞧,“水有问题?”
戚兰娘看一眼桶里的清亮的水,并不浑浊,“看起来没有问题。”
至于尝一尝这个选项,三人不约而同的回避掉。
这么冷的天,喝生水该有多难受,一口也不行。
有罗满为当小白鼠就够了。
不一会儿,罗满为归来。
赵璎珞是急性子,问道:“怎么样?”
罗满为:“后巷第三家开的染布作坊,两边屋宅用的同一条暗巷。”
纺织品印染属于高污染的行业,长安的染坊不用化学染剂,都是植物染料,但不代表那些废水没有危害。
恒荣祥给羊毛染色,精打细算惯了,一缸染料反复利用,好在挨着一条活水,才没让周边暗渠,成为臭鱼烂虾聚集之地。
祝明月当机立断,“去下一处!”
陈牙人:“下一处在晋昌坊。”
祝明月:“晋昌坊内有大慈恩寺,香火旺盛,酒坊开在那处,总归有些不恭敬。”
传来的小道消息,褚生和符四娘和离了。对,没错,是和离,不是休弃。
不知具体内情,或者交换了何种利益,总之两人明面上好聚好散,全当有缘无分,一场误会。
但褚家还住在晋昌坊,赵璎珞出来进去难免遇上。
哪怕赵璎珞鞭子耍的威风,让褚生畏而远之。但不代表他们不敢背地里做其他的,哪怕相安无事,平白遇见也是恶心。
陈牙人:“是我思虑不周。”
陈牙人知晓祝明月或许有其他顾虑,若真照此执行,全长安但凡有佛寺的坊市,食肆酒楼酒坊连带肉铺都开不下去。
但还是将“罪过”担在自己身上,他不挣钱谁挣。
罗满为原想介绍自己原先的作坊,虽然现在成别人的,但添点价钱能买回来。
不为牟利,纯粹一点情怀和不舍,但跟着看过几个备选地址后,罗满为将原先的想法团巴团巴,扔进曲江池里去。
放着大作坊不要,选一个小铺子,脑子进水?
一行人连着看了四五处地方,都有各种不足。
不是小了就是周边太冷僻,或者房屋布局不合理。
最后在曲江池边找到一处勉强合意的,当然不是紧邻曲江池的好地方,那都高门大户的别院,只能说勉强沾点曲江的水汽。
祝明月和罗满为在一旁商量。
祝明月:“如何?”从硬件条件上来说,她是满意的。
接下来要看的是行家的意见。
罗满为思考片刻,“后院有几间屋子,恐到夏季阳气过甚。”
说人话就是,太热了。
而储存酒的地方,最好阴凉些。
这点小瑕疵对祝明月而言不是问题,从房屋改建角度出发,阴凉想要变成向阳不容易,但反其道行之,办法有的是。
祝明月作为外行,顷刻之间就能想到七八种,遑论专业人士。
实在不行,可以改变房屋用途。不能放酒,也能做办公室,或者宿舍。
办法总比困难多。
日常经营者没有其他异议,祝明月决定道:“照屋主的价钱来,若是同意,明后日便去官府过契。”
陈牙人确认道:“祝娘子,万年县衙还是京兆府?”
祝明月:“京兆府。”
李君璞人走茶凉,但耐不住林婉婉偷偷接仵作活计,和京兆府的吏员们混上几分交情,熟人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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