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寅附和,“上次过齐州时见过,看着有些文弱。”
他们远离军营朝堂有一段时间,消息不灵通。
秦景:“河间王世子文弱,但是一个不错的主帅。”具体情况不知该如何形容。
“南衙河间王之下,有一个世子还有一个郡王,荣国公更看好世子,说对大家都好。”
卢照不知,孙文宴所说的“好”是哪种好,反正南衙事,与他们沾不上干系,只当听个新鲜。
卢照问道:“段晓棠怎会在右武卫?”
秦景:“我也不知具体缘故。”
孙娥英在屋外喊道:“出来吃饭了!”
这一餐既是过年也是团圆。
济济一堂,军营里的事少说,幽州的事不能说。秦景只能说起长安的见闻。
卢照听得一愣一愣的,“升官被套麻袋,还被逼跳进曲江池里,得多招人恨!”
葛寅:“泼天的运气招人恨!”
家家户户都在开宴,吃饱喝足,林婉婉躺在摇椅上,脚边是是一个炭盆,手上抱着一个皮套,里头装着一个手炉,双手放进去,暖暖和和。
段晓棠:“这身装备,坐院子里都不惧北风。”
林婉婉双目微阖,“出太阳,我再出去!”看来佛系得很。
段晓棠:“不然睡炕上去!”
林婉婉:“睡久了皮肤干,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一年四季皆可睡。这人呐,就是没精神!”
赵璎珞把炕桌安好,招呼一声,“婉婉,打牌!”
林婉婉立刻精神百倍,“来啦!”将皮套和手炉塞到段晓棠怀里,蹦蹦跳跳奔赴“战场”。
段晓棠自言自语,“好假!”
将皮套和手炉放好,转头找来一张铁丝网,搭在火盆上。上头挨个放上小红薯、花生、栗子……
林婉婉瞄一眼,还想围炉煮奶茶,“家里有牛奶吗?”
段晓棠:“过两天。”步步糕歇业了,城外四野庄等两天,才会再送东西进城。
林婉婉无奈接受现实,瞥见铁丝网上细条的小红薯,这点火力不知烤到猴年马月,一两口就没了。
林婉婉:“棠棠,能不能帮我拿两个大的,塞到灶膛里去呢。嗯~”
段晓棠:“别夹,舌头捋直了说话。”
嘴上没答应,身体却很诚实的去地窖,挑出个头大小合适的红薯,一个个塞进灶膛里。
再从梁上割下几节香肠,拿竹签穿了,拿进屋放在铁丝网上烤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段晓棠坐到刚才林婉婉的位置,忽略背景和人物,和前些年不差多少。
段晓棠还想更闲,“明年过年吃火锅吧!”不想再麻烦了。
林婉婉毫无意见,“可以。”只要不叫她喝西北风就行。
戚兰娘:“过年吃火锅?”隐隐觉得哪里不大对。但想到滋味,“好像也不错。”
过年不就是吃好喝好,什么好吃吃什么,火锅有菜有肉,还是热的。
祝明月在正屋另一头的大桌子上练字,段晓棠闲坐无聊,起身去看,“祝总,写的什么?”
祝明月:“自己看。”不认字么。
段晓棠认真瞧上一眼,“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道德经》啊!做什么用?”
祝明月:“静心。”
段晓棠:“敲木鱼应该更有用吧!”
祝明月笔停滞在半空,神情凝重,“听听你说的像话么。”
段晓棠反应过来,佛道兼修久了,搞混了,这俩不是一家的。
双手合十,前后左右各拜一拜,“是我无知,勿怪,勿怪,太上老君勿怪。”
林婉婉出牌的间隙,语重心长道:“什么叫众生百态,这就是。一间屋子里,俗人在打牌,雅人在练字。中间一个不俗不雅的求神拜佛。人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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