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嘱咐道:“明儿一早,也在医馆集合。”
“是!”
谢静徽跟着乳娘归家,谢大夫夫妇两原还有些心急,照往常的安排,早该回来了,今日不知怎的就晚了。
谢大夫问道:“今天遇见什么事了么?”
谢静徽作为亲历者,叽叽喳喳将下午一通见闻道出。
谢娘子颔首道:“那位周娘子做的对,拖泥带水,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谢静徽口无遮拦,“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是周娘子的问题。”
谢大夫轻咳两声,阻止道:“这话可不要到外头去说。”
世情人心都清楚,说女人有毛病,总比指点男人,后果来的没那么严重。
高德生回到暂居的小院,同样面临一通“审问”。
何春梅:“今天不是去庄子上么,怎的回来这么晚?”
高德生:“下午遇上点事,耽搁了。”将河边发生的闹剧一五一十道出。
何春梅俏目圆睁,“怎么,你也想对我‘拍喜’?”她也没生儿子。
高德生连忙否认,“没有的事。”
我单纯陈述事实,招谁惹谁了!
何春梅不过借题发挥一下,“行,去把院子里的菜浇了!”
高德生原先在刘氏商行做管事,报酬丰厚,但长期漂泊在外。
杨胤一举兵,刘洪成因为越国公府的缘故牵连入狱,商行自然经营不下去。
高德生待家人实诚,一问就说东家的东家,牵涉谋反下狱了。
何春梅看出高家人心底害怕,煽风点火将严重性一说,高家人忙不迭把他们一房分出来。
何春梅着急分家,家产方面并没有多争取。一家四口简单收拾些贴身东西出来,在离恒荣祥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安顿。
房子不大是租的,但何春梅觉得日子比前十年都畅快。
暗暗盘算,等恒荣祥今年冬天的旺季过去,工资和奖金加起来,应该够一家人在外城置办一个小院。
何春梅不懂朝堂,但清楚谋反事大。刘洪成下狱是因为杨胤宋道平造反。而长安负责镇压平乱的是河间王,段晓棠就是南衙的人。
忙不迭找祝明月帮忙想想法子,高德生侥幸没下大狱,但万一官吏如狼似虎一通牵连却说不准。
最好能在祝明月手下谋份事,一来二去岂不也算和河间王沾上边,洗脱嫌疑。
何春梅知道祝明月忌讳,高德生不可能到恒荣祥,哪怕去四野庄上种地也成。
祝明月也是那时才知道刘洪成下狱,感慨真是冤得慌。
高德生本身清白无牵连,何春梅只是关心则乱,担心他不明不白陷进去。
正好林婉婉出外诊,往来城内外,差一个赶车人,正好过来填上。
工钱肯定比不上在刘氏商行做管事,胜在安全离家近。
小院里同样在讨论这件事。
林婉婉摇头晃脑的感慨,“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大夫看过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太多,消化能力比旁人好些。
赵璎珞的表述直接多了,“‘拍喜’?老娘先拍死他!”
看得出来,真的很气,连“老娘”都出来了!
林婉婉“痛心疾首”道:“璎珞,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
赵璎珞不以为意,“粗鲁么,我喜欢!”
换今天的赵璎珞来,装柔弱做戏?不把褚家拆光,留一条完整的桌子腿,都算她心慈手软。
赵璎珞:“李二郎说是哪里的风俗?”
林婉婉:“岭南闽县。”
戚兰娘赵璎珞默默记住这个地方。
林婉婉察觉赵璎珞情绪不一般,“今天谁气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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