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永思:“你之前是不是摸过,我们右武卫大营?”
周围人耳朵不由得竖起来。
段晓棠打哈哈,“怎么这么说?”
全永思:“范大将军不许你再跨进左武卫,是不是把他们的大营也给摸了?”
别看都是武卫,也要集体荣誉感。
段晓棠:“没摸过。”只摸了半个,没摸完。“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全永思将一张纸塞到段晓棠手上,杨胤和宋道平在上元夜的对话。
那天宋道平带去的人不只潘潜一个,大人物审完,终于轮到被台风扫到的小人物。
潘潜幸好逃得够早。
段晓棠看到“武安君”之比,难以理解,“谢谢他,看得起我。”
段晓棠拿着一张通篇“妄语”的口供到公房。
范成明迎面过来,“正在查,从哪儿漏出去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论理各个都是心腹。
但追随杨胤叛乱的人,不少也曾是朝廷忠臣。
杨胤本人身死,相关人等,或死或被抓,这条线未必能揪出来。
跟在身后的全永思,恍然明白,为何攻打黎阳仓时,吴越会先问段晓棠是否记得布防。
摸营,专业的。
段晓棠实在跟不上杨胤的脑回路,“斩草除根绝户计,不招降不留俘赶尽杀绝?”
对屋内众将官问道:“我是这种人么?”
众人常腹诽,段晓棠怜香惜玉,论手段狠辣,在南衙诸多将官中,少说排倒数几名。
刘耿文硬着头皮,“校尉,从结果上来说,有点像。”
段晓棠:“剿匪不剿干净,留着春风吹又生?”
“留俘虏作甚,又不需要人运辎重又不吃他们肉。难不成招进右武卫,南衙正规军,让一群有案底的土匪进来,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地方的土匪,交给地方处理有错么?这就是赶尽杀绝?”
刘耿文点点头,“有道理,是杨胤对你意见大。”
不过杨胤为何格外针对段晓棠呢?
段晓棠振振有词,“再说出征前,没人说可以招降。”打得过为何要招降?
“没人教过,我也不会呀!”
振聋发聩,剿匪当然是“剿”啦!
段晓棠的针对性解释流传到韩腾耳中,右武卫诸多高阶将官面面相觑。
韩腾:“段校尉不会招降?”
为何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翻车!
直属上司范成明不能指望,韩腾的目标转向托管上司吕元正,“你没教过她?”
吕元正只觉飞来横祸,关中剿匪之事,和自己有半文钱关系?
反思一下,平定杨胤之乱中,偶尔一两座降城,都是看风向不对,主动来降,几乎没有招降的例子。
吕元正:“世子和荣国公恨毒杨胤,平叛中亦少有招降。”
孙文宴作为江南统帅,不可能不懂招降。
吴越面上软,关键时刻强硬无比。换言之,吕元正觉得他俩可能一样的毛病,心底根本没有可以招降的念头。
韩腾听明白下属的暗示,默默记下,提醒吴岭,赶紧给他儿子补补课。
身在南衙的吴岭同样在看那份玩笑般的口供,杨胤对段晓棠的敌意,不由得想到结案糊涂,位置最紧要的华阴私兵。
不过杨胤敌我倒是分得清楚,那晚提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给他或轻或重插上过一刀。
人老觉少,吴越的表现,终于能让吴岭承认,他是有些老了。
再多历练几年,应该够了!
人老了更会念旧。
吴岭:“召京兆法曹李君璞来南衙,带上他的手稿!”
陈锋:“是。”
吴岭原以为李君璞早年的声名,是杨章冯晟特意夸张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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