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娘:“已经和姜掌柜交待清楚,找了一个靠得住的文人,把墙上的诗重新看一遍做了标记,今晚就刷。”
现在风声紧,以前那些可刷可不刷的诗文,从严处置。
尤其在墙上题拜谒诗的,谁知道作者拜谒的贵人有没有卷进浑水。
杜乔可信,但他身上牵着潘潜这根线,近来最好两点一线,别出去招人眼。
其实最适合干这活的是潘潜,可他一屁股烂账。
找不到现成的粉刷匠,只能打烊后,姜永嘉和伙计们亲自提桶刷墙。
戚兰娘:“东市两间铺子都说清楚了,一旦情况不对,关门歇业。”
赵璎珞补充,“恒荣祥也是。”
祝明月:“粮食够么?”
春风得意楼和步步糕都做的饮食生意,又在东市,出了胜业坊门,走几步就到。
唯独昭国坊离得远,里头又住了好些人。
赵璎珞:“有半个月存粮,省着点能吃二十天。徐掌柜、娄霍两位管事都在,安全无虞。”
娄禀和霍忠刚押运一批春天剪下来的羊毛回到长安。
祝明月:“十天后,再从作坊给他们送一批粮食过去。”
戚兰娘:“好。”
至于城外的四野庄,缺什么都不会缺粮食,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只要不是大股乱兵,安全不会有问题。
祝明月估量时间,长安洛阳黎阳三地,距离更近,交通通信更便利。
也就是说杨胤谋反的消息,长安洛阳会比东莱更先知晓。
也不知道段晓棠他们现在知道消息了么。
杨胤的做法实在毒辣,不管孙文宴有没有造反,平白沾一身腥。
旁边又是吴越这个心眼小的监军,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两军按兵不动,静待长安或者辽东的说法。
一招栽赃,一箭不止几雕,不仅有了造反的筏子,还能混淆长安的视线,困死东莱大军,为自己留出腾挪空间。
祝明月却不知道,千里外的吴越选择信任,和孙文宴联手,顶着擅自出兵的罪名,也要把给他们找事的杨胤按死在中原。
自东莱启程后的第七日,段晓棠等先头部队,终于见到叛军的踪影。
这还是他们为渡河耽搁一日的结果,若是寻常河流,直接牵马涉河而过就行。
可横亘在他们眼前的是黄河,范成明瞎编的理由,吴越和孙文宴签发的公文,让他们能正当找地方郡县组织渡河的船只。
一个个人,一匹匹马,轮番上船,看的周阳夏心焦不已。
陶富康和几个军士穿着草衣回来,比起去年深秋在关中深黄色,这几身可谓青翠欲滴。
周阳夏算是长见识了。
陶富康将望远镜还给段晓棠,然后依次称呼,“俞将军、周将军、宁将军、段校尉。”
上司太多,周阳夏是友军首领,另外三位是他的领导层级。
从怀里拿出用铅笔和麻纸绘出的简易图纸,圈圈圆圆,不符合规范,但大概意思能看明白。
陶富康:“二十里外的营盘新立,约有五千人,多是步军,看马厩规模,不超过五百匹。”
众人刚入齐地出来,跨进中原地界,遇到的第一个营盘,不知是敌是友。
以杨胤作乱本事,眼前的军营定是他撒在外头的棋子和眼睛。
他们上回运粮经过时,这里还是一片平地。
俞怀光:“领兵是何人?”
陶富康:“帅旗上写的是周、何。”
周阳夏不似孙安世,隔一两年去长安拜谒一回,他常在江南,对长安,对杨胤手下的人那是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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