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卫王连县衙的囚犯都要?”
祝明月:“人手不足,且上下意志不坚定。”
造反是提着脑袋的事,结果一个个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白秀然:“亲王府内外护卫编制加起来八百余人。”但以卫王之前的处境,肯定养不起八百人。
祝明月:“在我们身上下了重注,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自己的班底在哪儿?”总不能真靠王府护卫和囚犯撑起来。
罗石也没想过人在衙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家县衙的三瓜两枣会遭惦记。
白秀然:“刑部大狱里少说有数千犯人,而刑部尚书是……”
白秀然抬头见屋内众人齐齐看着自己。
俞丽华咽咽口水,“刑部尚书不会把犯人放出来吧?”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连刑部尚书姓甚名谁都不清楚。猜刚才白秀然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刑部尚书是谁的人。
白秀然摇头,“一切都说不准了。”
就像牛家,谁都没想通,怎么会和卫王搭上线。
牛韶容嫁入河间王府,不出意外,再下下一代河间王,就是牛家骨血。
为何抛弃唾手可得的河间王王位,转而支持卫王。
卫王年长,早有王妃和世子。
罗石和李君璞在外求见。
罗石进来后,见屋里一堆娘子军,不由得将眼神收回几分,“诸位夫人娘子,李县尉将去南衙传信,诸位可有信件信物送去?”
说去南衙,也是因为南衙在皇城之南,距离更近,且有统一的领导人,不似北衙分而治之。
裘彦慧自嘲道:“他哪认识我的东西!”
李君璞补充道:“心腹亦可。”不认东西可以认人。
俞丽华:“李县尉行么?”
信是必须送的,但俞丽华担心的是李君璞可靠与否。万一拿着她们的东西反过去要挟家人怎么办。
白秀然:“玄玉是先陈国公的外甥,永康县公次弟。先前卫王府属吏来县衙强抢囚犯,也是他打出去的。”
总之人选是可信的。
裘彦慧忽的想起来,“把亲表哥下大狱的李二郎?”
李君璞饶是一张冷脸,也不禁微微抽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冯睿达从没干过一件让他长脸的事。
罗石抓紧描补,“都是误会。”
正如裘彦慧说的,东西未必能认出来,除非是格外贴身私密的物品,但不能轻予。
几位夫人抓紧时间写短信报平安,尤其提一句,底下将官的家眷也平安。
李君璞收集好信件,带着几个衙差护卫,直奔太平坊。
罗石回大堂安排,将县衙佐吏衙差散出去探听消息。
等二人离开,裘彦慧方才问道:“三娘子同李县尉熟悉?”都到直呼其字的地步。
白秀然坦坦荡荡,“外子常与他一道喝酒。”
长安土地寸土寸金,县衙规模并不大。一下涌进来数百人,罗石感觉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况且这群女人刚受过惊吓,颇有些风声鹤唳之感,不可能分开安置,抱团挤一挤,反而心里更安定。
林婉婉忙活一圈,幸好都是轻伤,好生养一养,没有大问题。
两衙的女眷看待生死,反倒比段晓棠等人初来乍到时,更看得开。
只是有些许神思不宁,林婉婉不得不再推销她的安神三件套——医药、神佛、祖宗。
时女子少有进祠堂,何况在祠堂里睡觉。
宁婵迟疑,“可以么?”
林婉婉信誓旦旦,“你家老祖宗不保佑你保佑谁。我之前有两个病人,祠堂里睡过后,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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