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新衣,手里提着各种年货,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的表情。整个路上呈现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
若在历史长河上纵向对比,如今长安百姓的生活一般,但横向对比,甚至把往前几十年的日子拉出来,竟还算不错。
天下一统,中原强盛,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骑马走在热闹之间,连段晓棠的心绪都隐隐振奋起来。
年味,真的很浓。
各个衙门腊月二十后陆续封印,年后开印。放的长的,能有小一个月。
人家是真放假,不会让你除夕调休。
过年如此盛大的节日,连右武卫大门口守卫有些松散的事,段晓棠都不想管了,大过年的,是不是。
顺着往常的习惯抬脚往校场去,于广富劝道:“校尉,今天人应该不在校场。”
段晓棠调转方向,“去火头营。”
火头营附近人声鼎沸,又有几块不知道从哪里卸下来的门板,在空地上一字排开。
一张门板上四周围着七八个人,段晓棠伸进头往里瞧,一双双手洗的干净却粗糙的大手,正小心翼翼地捏面皮。
段晓棠:“呦,包包子呢!”
尹金明抬头,惊喜道:“校尉来啦!”
段晓棠仿佛拉家常的语气,说道:“家里还没开饭,到营里来看看。什么馅的?”
周水生:“一个猪肉大葱一个猪肉白菜。”
段晓棠笑道:“庄校尉囤那么多菜,可算让你们找到销路。包多少?”
周水生:“左厢军三千人,少说得一两万个。一顿吃不完,冻上往后再蒸热,烤煎都可以。”
段晓棠估摸一圈他们的速度,“那可有的包了。”
尹金明:“先把中午的包出来。”
段晓棠四处转悠一圈,和于广富各分一个新鲜出笼的包子。
再跑去营房,看过一群还睡懒觉的懒虫,没把人掀起来。只反复叮嘱,别真吃醉了酒,别赌钱。
嘴上这么说,但回家吃过饭,几个人就坐到麻将桌前圆起来。
赌资不高,一文钱。
托那几头意外摔死的牛的福,林婉婉攒够足够的牛骨,做出两幅牛骨麻将。
这声音这份量,熟悉的感觉呀!
作坊和店铺下午都不营业,祝三一家人也搭在小院过年。
祝三好不容易听明白规则,手忙脚乱砌完牌,轮到出牌时反倒踌躇。
赵璎珞右手拿着尾端的两张牌反复调换位置,动作熟稔,一看就是“砌长城”的老手。“你行不行呀!”
祝三咬牙道:“行!”然后转头问祝英英,“小妹,出哪张?”
祝英英心下一横,“六条。”
祝三依言小心翼翼地把六条放到桌中间,没人撞牌没人杠没人胡,不由得松一口气。
祝三下首是杜乔,自恃将每个人的牌面算的清楚,打出熟张,“二条。”
赵璎珞熟练地拿起刚落桌的二条,放在自己的牌里,淡定道:“清一色,胡了!”
轮到杜乔不淡定,“刚刚林娘子打二条,你为何不要。”这不公平。
赵璎珞说的有理有据,“之前想赌一把自摸,可你的二条打出来,剩的机会不多,干脆胡了,落袋为安。”
义正词严,“给钱!”
林婉婉小声道:“放过上家胡下家,可以么?”
段晓棠:“我哪知道!”她一黄赌毒不沾身的五好青年。
至于可能知道规则的祝明月,正在后院午睡,谁也不敢冒着起床气的风险,把她叫醒,只为问一个麻将规则。
赵璎珞一字一顿,“法无禁止皆可行,”手心向上对着杜乔,“给钱。”
杜乔争辩不能,数出八文钱放到赵璎珞手心,至此本钱输的一干二净。强调道:“麻将规则必须增加一条,上家牌没胡就不能胡下家!”不然就是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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