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婵应道:“好。”
右武卫都在传,段晓棠面上看着与常人无异,但性情古怪,不喜人登门拜访。
范成明有次开玩笑,吴越以前上门,直接被堵在门外头,反观徐昭然,连段晓棠家里的狗都认识。
范成明吐槽的重点是,发财的名字,和徐昭然的熟悉程度,
结果听众只关注前半部分,反思一下,快一年时间,段晓棠家中从未开过任何宴会。
她也不曾主动邀请过任何同僚去家里,连人缘好的庄旭上门,要么为公事,要么为探病,还被一句话打发了。
所以宁婵和梁林芳两人,也不敢真上门去找林婉婉玩。
风声总会传到祝明月耳朵里,解释的倒也周全,“家里地方小,腾挪不开,怕慢待客人。”
至于吴越被堵在门外头的事,祝明月直言没听说过。
吴越会站出来承认,他跟踪祝明月上门,被段晓棠不留情面地挡回去么,不可能的。
那只能是范成明满嘴跑马车,记差了。
宴会过后,祝明月与人结伴而行。
俞丽华率先致歉,“二郎嘴上没把门的,我回去说说他。”
祝明月:“不碍事,玩笑而已。”段晓棠不为好人缘,怕的是麻烦。
范成明的话,正好挡了一些别有用心者。
两人同乘坐一辆马车,忽然停住。
俞丽华示意婢女出去看看情况。
半晌后婢女打开车门进来,回道:“夫人,前头有罪官被抓入狱,且拦着路呢。”
俞丽华不曾想遇上这等晦气事,急问道:“所犯何罪?”
婢女答道:“据说是太常寺属下太乐署官员,以权谋私,擅请旁人观看黄狮子舞,犯了忌讳。皇上龙颜大怒,相关官员被追责,连观看者也不能幸免。”
照律令,黄狮子舞高贵无比,只有皇帝和皇帝的客人才有资格欣赏,其他人看叫僭越。
近来千金公主受封,宫中宴饮不断,太乐署演练黄狮子舞。没想到一时不察,犯了疏漏。
白湛的舅舅有的头疼了。
祝明月掀开车窗看外头的景象,太常寺同南衙不相关,她和俞丽华自然能轻松看热闹。
不曾想旁边一辆马车的车窗前后打开。
长安城可真小,兜兜转转又碰上。
祝明月小声问候:“四娘子。”连姓氏都不曾提及,对面马车里还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男人,似乎是陈镇。
谢四娘今日,不复上次在寺庙中相见的阴郁之色,竟有雨过天晴之感。
谢四娘亦有些诧异,前后思量,才知两方是巧合。“祝娘子。”
祝明月不好直言,“是他么?”
谢四娘微微点头,“是他。”
祝明月未曾想到谢四娘能做到这一步,佩服道:“恭喜四娘子。”
谢四娘:“亦要多谢祝娘子当初传信之恩。”
以皇帝的敏感神经,绝不容许旁人挑战他的权威。卷入此事,绝无翻身之机。
虽然祝明月对一种舞蹈即代表皇帝脸面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入乡随俗,谢四娘夫妇,是真挑着七寸打。
祝明月不知道这个计策,是由谢四娘还是陈镇主导,如果是谢四娘,那不得不佩服她。
寻常女子若要报复一个男人,最常见的做法是等他失去后才知道后悔。
当事人换做五娘,便是渣男前夫,知道妻子生前深爱于他,甚至是怀着他们苦等不来的孩子死去。
在妻子坟前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然后,拥功名富贵,享无边孤单。子孙满堂,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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