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沉吟片刻,“望三司秉公查案,还范将军一个公道。”
石任拱手道:“此乃分内之事。”
吴越:“庄参军,带石大人去接收坞堡的文书和俘虏。”
待两人离开,吴越拍拍范成明肩膀,“放心,父王那里一定为你请功。”继而问道:“韩城主簿真冲着你的酒菜去的?”
石任怀疑范成明自导自演,吴越何尝不疑心,三司为搞出一个大案,再加上一条毒杀的罪名。
范成明点头,“杨明勇后来看过,的确是冲着席案。”
“疑神疑鬼,反倒保住性命。”宁岩都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那个脸皮,大模大样地在宴席上啃干粮。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范成明在华阴用过一回蒙汗药,就怕别人同样把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范成明:“我只担心他们下蒙汗药,哪知道是毒药。”
宁岩:“给你下蒙汗药有什么了不起的。”杨明勇他们又不是死的,哪能任地方拿捏。
范成明想的可远啦,“万一他们趁我昏迷,把哪个娼妓放到我床上。行军途中招妓,刚热乎的将位可就飞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范成明可不觉得他哥俩人缘好到,能让人不追究此事。
段晓棠拍拍手,“这算什么,要把你放到哪个官眷床上,小妾都不算,妻女老娘,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色字头上一把刀,让往东都不敢往西。”
范成明立刻双手抱胸捂紧自己,坚决捍卫清白,“说什么呢,老娘?”能出仕做官的人老娘少说也是做祖母的年纪。
半晌后手指着段晓棠,“你心真脏,歹毒呀!”
段晓棠:“心脏?你就说你从不从吧。”
范成明脱口而出,“宁死不从!”
宁岩挥一挥手,“那你还是去死吧!”
段晓棠:“下回多带点干粮。”摆明这趟剿灭私兵的旅程,没那么快结束。
范成明脱口而出,“还有下回?”
吴越点头,“嗯。”
段晓棠:“你不去谁去!”
范成明琢磨一番左厢军的人员配置,还真只能自己出马。痛苦地捂住脸,“我去。”
吴越:“整军,明日拔营。”
范成明都不问去哪儿,“韩城怎么办?”
把一帮三司官员属吏扔这儿?
吴越:“自有朝廷和同州的人接手,郡兵会来维护治安。”
皇帝和吴岭筹谋日久,绝不会放任不管。
白旻手握着一纸短信,平日的气定神闲全然不见,疾步向白隽的院落走去,进屋立刻将无关的紧要的仆婢遣下去。
白隽镇定道:“大郎,瞧你急的,出什么事了?”
白旻:“刚刚收到消息,许国公下狱,公府抄家。”
这时节将一位位高权重的国公下狱抄家,白隽只能想到一件事,“是何罪名?”
白旻:“谋反、毒杀朝廷命官。”
白隽身体斜倚,靠在凭几上,不轻不重道:“原来华阴那伙私兵是他家的。”
白旻:“不是华阴,吴七在同州韩城发现另一伙私兵,查出来是许国公私下豢养的。”
白湛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听着,闻言立刻道:“怎么可能是同州!照段晓棠他们的行军路线,同州早就走过。”
照吴越看见私兵直接撞上去的态度,如果上次过同州发现,绝不会轻轻巧巧放过,等现在杀个回马枪。
白隽瞬间想通其中关窍,“终于明白,河间王给独苗苗配三千兵马是干什么的。”
原还觉得他是把儿子当眼珠子,小题大做,三千兵马团团保护。哪知道是拿儿子当刀,化作刺向长安高门最锋利的武器。
剿匪?剿私兵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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