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然下值后,本打算找李君璞喝酒,家都没回,在酒肆买两坛新丰酒,抱着便来了。
进门见管家吞吞吐吐,道自家郎君病了,最好别再拿酒勾着他。
徐昭然半信半疑,进卧房见李君璞病病歪歪躺在床上,开口第一句,“真病啦?”
李君璞原本半支着身体相迎,闻言千言万语堵在心头,直接往后躺倒,落回枕上,撇过脸道:“怎么来啦?”
徐昭然晃晃手里的酒坛子,“找你喝酒。”
李君璞叹气,“等我痊愈陪你喝。”
徐昭然在床边找个矮凳坐下,“怎么回事,又病了?”还是真病。
段晓棠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徐昭然坐在屋里,大大方方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我熬了点小米粥,有利于身体恢复。喝药之前先喝粥。”
徐昭然奇道:“今天不是休沐日。”
段晓棠:“我晚上能回家了。”
徐昭然点点头,白秀然当是高兴。夜晚宿在营中,暴露的风险太大。
李君璞头往里一转,背着身体。
徐昭然一看情形觉得不对,吵架还是打架了?毫无疑问,李君璞这场病和段晓棠脱不了干系,最次也得是知道内情。
段晓棠自顾自在床边坐下,“病西施是美女惹人怜惜,你生病只能我和徐大陪着大眼瞪小眼。”
李君璞睁眼面前只有深色的床幔,不得不转过身来,慢慢将身体撑起来,正色道:“昨天,我居然在想,要不要嫉妒你!”
闻言,段晓棠肩膀微微耸动轻笑一声,“恭喜你,终于有凡人的情绪!”
徐昭然都不用掐指算,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段晓棠身上唯有一点值得李君璞嫉妒,老毛病!
徐昭然:“其实……”你俩若是能换换就好了。
话没说完,被李君璞和段晓棠异口同声打断,“闭嘴。”
在徐昭然这种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面前,他俩同仇敌忾。
李君璞不打算和自己的肚子作对,对段晓棠道:“粥呢?”
段晓棠:“刚好可以入口,还配了些小咸菜。”
刚把粥碗取出来,李管家进门,“二郎君,罗县令来了。”
顶头上司不得不见,段晓棠将粥放回食盒。
李君璞目光留恋粥碗一瞬,吩咐道:“来人,梳洗更衣!”
梳头洗脸穿上外套,重新躺回床上,若是女子还要敷面插戴首饰。
段晓棠同徐昭然不想见人,躲到东厢房去。
段晓棠:“不是折腾病人么?”
徐昭然:“礼节如此,不想麻烦的话,可以放下帐幔或者竖起屏风。”
段晓棠心想,顶头上司能避而不见么。“以后谁来探病这么折腾人,非得把他打出去。”
徐昭然暗道,李君璞虽病,但揍几个人不成问题。
常说七品县令,但京县令非同一般,万年县令正五品上。一个总受夹板气的小县衙,主职官员穿浅绯官服。
段晓棠透过窗户见人被引入正房,唇上的胡须精心修剪过,看起来一身正气,小声道:“看着和他前任不似一路货色。”
贪官奸官也是官,外表不能断定本质,大吴做官要看外形,尖嘴猴腮形容猥琐不能取。
“也许。”现任万年县令为官如何,徐昭然没打听过,但李君璞不似之前苦大仇深,应该同这位上司相处不错。
段晓棠:“催工催到家里来。”万年县又不是离了李君璞不转了。
徐昭然不得不纠正段晓棠的想法,“这是人情、关心、看重。”
段晓棠暗道这样的人情要不起,等徐昭然生病,千牛卫的大佬们天天轮流去探病,他就知道这份看重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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