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真跟门过不去,一脚踹开。
入目所见好大一张床,地上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半裸少年,手脚皆被缚住,刚才就是他用脚猛砸楼板。
段晓棠喃喃道:“黑店,逼良为娼?”
少年见一群人涌进来,为首的李君璞身穿青色官服,顿时热泪盈眶,见着官面上的人是最好的。
众人进屋各处警戒,李君璞揭开少年嘴里的布块。
“我乃太常卿之子,袁昊安。”
听见这个姓氏,段晓棠第一时间往袁昊安肚子上瞧,一片白嫩,腹肌混成一块,光光滑滑。
太常卿,掌管典仪祭祀,没多大实权。但正三品,几乎属于活文官的巅峰。
其他人一听袁昊安报的出身,就将袁家在朝中的权势网络,亲戚关系扒拉出大概。
只有段晓棠傻愣愣的问道:“白湛和你什么关系?”
听到孟章武俊江等人耳朵里,就是段晓棠和白家勾连不深,否则如何连白家的姻亲都不清楚。
获救之后,在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熟悉的名字,袁昊安心下稍定,“是我表哥。”
换做其他时候,李君璞定然要先排查周边环境,但现在右武卫几个将官进来,在房间内外摸排。
若凶手在屋内,定然跑不掉。
索性蹲下替袁昊安解开绳索,“袁公子怎会出现在此?”
越解越麻烦,李君璞想抽剑割断,又怕吓着人。
“我来。”范成明和袁昊嘉有些面子情,朋友的弟弟也算自己的弟弟。如今遭了难,自该挺身而出帮忙。
从靴筒里掏出匕首,割断袁昊安脚上的绳索。
靴子内藏匕首,比之段晓棠护臂抽铁丝,可常见多了。
脚上绳索一松,袁昊安顿时对逃出生天有真切感受,“我和三哥一起来的,走到这里被人从后袭击晕过去。醒来时躺在床上,听到楼下有乐声,便从床上滚下来求救。”
袁昊安打量四周,“我三哥呢,我三哥不见了。”都快哭出来了。
兄弟俩一起出门,结果有一个找不着了。
宁岩和武俊江从里间衣柜里翻出一个人来。
武俊江立刻大喊:“这有个人!”
段晓棠和范成明立刻跑过去。
范成明认出脸,“袁三。”
段晓棠认出肚子上的疤痕,“袁三郎。”
兄弟俩都是一副模样,五花大绑,只着亵裤。袁昊嘉到底受过伤,身体底子不如弟弟,这会还没醒过来。
李君璞摸摸他的后脖颈,“是被人从后劈晕过去的。”好在没有大碍。
几人七手八脚把兄弟俩身上的绳索解开,范成明像碰着什么脏东西一般,将绳子扔的远远的,“谁干的,拿两丈多的绳子绑人。”
以袁家兄弟的本事,手上只绑一圈他们也跑不掉。
夏天穿的衣裳不多,段晓棠内衫之外只有一件轻纱,什么都遮不住。“谁穿得多,脱两件衣裳给哥俩遮一遮。”
吴越和庄旭将外袍脱下来,盖在哥两身上。
袁昊安微微低着头,拢拢衣裳,“多谢。”
鉴于袁昊嘉破锣一样的身子,谁都不敢强行泼水把他弄醒,只得听袁昊安讲述事件经过。
大伤初愈,兄弟俩跑来庆元春真不是为寻花问柳。袁昊嘉秉承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信念,乔装改扮,故地重游,勇气大挑战。
对此,段晓棠只想说,有些人还是适合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万事莫强求。
两人里里外外逛了一圈,直到走到这楼上,被人击昏过去。袁昊安只记得出门的时间,在庆元春里逛了多久,何时被击晕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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