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猛地跳起来,“我是你上司,你这是犯上,犯上,懂么!”
段晓棠拽起上司的一只手,“走,我们去校场,切磋切磋!”
范成明另一只手紧拉着庄旭不放,“去什么校场,吃饭的时候到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范成明和段晓棠的共识。
走在前头听见动静的杜松等人转回头,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
剩下半句没说,段晓棠和范成明没上没下。
孟章心有所感,举目间日不见月,算着日子。疑惑道:“如今是弦月,有什么好看的?”
段晓棠点燃蚊香,合上房门,带着凳子坐在门外就着夕阳看书。
她还住原来的屋子,吴岭离开后,吴越带着护卫搬来旁边住,韩腾也住在不远处。
这处营房位于中心位置,照理一个司戈住不进来。但谁让她原先顶着吴岭亲卫的名头,吴越住进来也没让她搬。
段晓棠厚着脸皮住下,虽然显眼,但搬出去说不定还要与人合宿。
庄旭和范成明偷偷过来,来往的护卫看他俩鬼鬼祟祟的动作只能撇过头装没看到。
庄旭瞧见段晓棠手里捧的书当真是《六韬》,诧异道:“你学会了?”
段晓棠将书合上,“字太多,只学了前三篇。”
庄旭:“圣人将动,必有愚色,何解?”
“圣人将要有所动作时,必定先有愚钝的表情。”段晓棠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快惊呆了,圣人行动之前为什么要装得傻兮兮的。
经过杜乔一番解释方才明白真意,“实际说的是,行动要学会掩饰。”
段晓棠的水平庄旭可知道的太清楚了——识字的睁眼瞎。当初读《孙子兵法》,三个人一起抓狂——老师和学生的水平都不到家。
居然开窍了,段晓棠变聪明了么,不可能!定然是老师的功劳。
庄旭紧紧握着段晓棠的手,“兄弟,你那个老师能不能介绍下,我也可以陪他赌一晚上,自带赌本。”
段晓棠将手抽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杜乔是什么绝世赌棍呢。
“我的办法不适合你们。”
见范成明庄旭面上有犹疑之色,不得不进一步解释,“我当初试了四个老师,这是水平最差的一个。”
范成明不明白,“为什么选最差的?”
段晓棠:“正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会随意发挥,照着幼儿启蒙的方式来教导。水平高的听不懂呀!”
庄旭想起来,段晓棠的老师是个只读过两本兵书的文人。“水平高的,高到什么样?”
他和范成明肯定不能照启蒙的方式教,可以往上攀一攀。
段晓棠:“你们知道《将苑》么?”
范成明庄旭摇头。
段晓棠:“听说过《兵法二十四篇》么?”
庄旭迟疑,“好似诸葛武侯所著。”
段晓棠:“会自己写兵书么?”
范成明庄旭闭口不言,要会写兵书,家里能把我供起来。
范成明好奇,“你哪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有一回回家,刚好遇上宵禁。我俩一前一后走着,都以为对方不怀好意。”段晓棠手一摊,“就打起来了。”
范成明留下最成功的注脚,“不打不相识?”
段晓棠点点头,“算是吧。”
庄旭小声道:“你看营盘的本事也是他教你的?”
段晓棠否认,“不是。”
庄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范成明,“我俩能不能拜入他门下?”拜师,就要拜个厉害的。能提笔写兵书的人,造诣不会差。
不提南衙和吴岭对李君璞出身的态度,段晓棠太清楚两个饭搭子的水平。“他不喜欢愚钝的人,若说得深些,可能会撸袖子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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