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我只跟梁国公正式见过一面,还是在右武卫大营里头。哪来的远亲呀!”
别人恨不得和高门显贵沾上千丝万缕的联系,段晓棠实话实说,孟章觉得人看起来过分的坦诚,反而捉摸不透。
正好菜品陆续上来,几人就着美食和酒水谈天说地。听武俊江和孟章讲过去的事,段晓棠以豆奶代酒,时不时附和两句。
孟章原还打着酒后吐真言,拉近彼此距离。谁料目标是个面上看着和软,实际油盐不进滴酒不沾的人,只得当认识一个有趣的后辈。
庄旭杯中酒喝完,倒了一杯段晓棠饮子壶里的豆奶尝了尝,微微点头,“还不错。”
段晓棠精打细算,“你若是喜欢喝,明天我给你带一大壶去,别在这儿买。”
庄旭:“为什么?”
段晓棠:“贵,它也是在别地进货。”当然要加价了。
孟章算是看出来了,段晓棠并不避讳从前的经历,“你们干酒楼的,连同行的酒水饮子货源也要打听清楚么?”
段晓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是他们的货源,“反正我知道。”
段晓棠瞧见一道糕点,将鸡蛋糕改刀切片再淋上桂花酱,这个甜度光想想就不敢下筷子,落在李君璞眼前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看孟章等人的表现,接受度良好。果然在长安,甜才是王道。
大堂中阵阵琵琶声响起,不知何人所奏,隐有和风淡荡之意。
段晓棠:“什么曲子?”
孟章:“阳春。”
段晓棠:“阳春白雪的阳春?”
孟章:“对。”
真奇怪,一个南征北战的将领,居然喜欢阳春白雪。
可惜轻泠的琵琶曲被门外一阵喧哗打乱,隐隐听见一阵醉语,“二郎!二郎!”
庄旭不悦道:“大清早醉酒。”
段晓棠:“喝酒伤身,酒后乱性呀!”
孟章顿时觉得杯中酒不好喝了。
雅间门突然被撞开,门外是两个年轻男人在纠缠。
一个醉酒的男人正扒拉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连外袍都拉开些许。
段晓棠原本背对着门,听见动静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当事人之一她认识。
被扒拉的人叫李君璞,隔壁邻居啊!
李君璞这会眉头紧锁,脸色十分恐怖,眼见已经忍耐到极限,假若手中有剑,非得将身旁人捅个对穿不可。
段晓棠咽咽口水,“需要帮忙么?”
李君璞不悦地微微颔首。
段晓棠旋即从座位上起来,大跨一步,原本贴在腿侧的右手忽然并刀举起,砍在醉酒男人脖子上,一具“醉尸”落在地上。
李君璞目光随即下落,然后漫不经心地收回来,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袍。慢悠悠地说道:“这是我表哥。”
原本请求帮忙,只是想将两人分开,哪知道段晓棠如此干净利落,不过也好。
“啊!”段晓棠万万没想到好心坏了事,晓得李君璞不好这一口,只是遇上醉鬼骚扰,哪知道是亲表哥。难怪以李君璞的身手没挣开。
段晓棠立刻蹲下,“快把我们表哥扶起来,地上凉!”
李君璞向内打量一眼,从其他三人的形容衣着看,是右武卫的同僚。
李君璞没有拉关系的打算,将扶起来的醉鬼表哥往肩上一扛,面无表情甩下一句,“我送他回去。”
段晓棠缓缓举起右手放在耳边,“慢走。”
等人下了楼梯瞧不见背影,段晓棠方才将雅间门合上。转身看见三个同僚纷纷低头大笑。
庄旭:“以为见义勇为主持公道,结果人家是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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