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戈,八品,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叔的爱重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这才是细水长流的法子。
白秀然颇为忧虑,“河间王府七公子入右武卫听用,而范成明升任右武卫长史,若因旧怨针对晓棠怎么办?”
“不久后河间王府七公子就是河间王府世子。”白隽虽与吴岭道不同,但着实佩服他对大吴、对皇室的一片忠心。
而范成明不得不让印象深刻,一是他拉胯的水平,二则此人是一切混乱事件的起点。
“这位范长史就是河间王专门竖起来替段司戈挡刀的。”白隽不愧是在军中混过的,一眼看破吴岭的心机。
白旻:“范大将军能认?”弟弟虽废物,也是亲弟弟。
“恐怕求之不得,”白隽放下手中的银叉,“范家兄弟替段晓棠保驾护航,而范成明将来分润段晓棠的军功。”
这桩生意对三方而言,都是大赚特赚。
甚至都不算抢军功,范成明是段晓棠上级,下属打胜仗本就是上级的功劳。
白秀然看着自己的拳头,迟疑道:“我上次打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若是因此对段晓棠怀恨在心就不好了。
白隽不在意地挥挥手,“成王败寇,各凭本事。”
吴岭敢将两边捏合在一块,段晓棠和范成明私底下关系就不会太坏。否则战场上来背刺,哪方损失都要肉痛。
大吴一伙十人,设伙长;五伙为一队,设队正;两队为一旅,设旅帅。
理论上,段晓棠如今领的一千兵员,有十个旅帅。
范成明将十个旅帅召集来见段晓棠,“拜见段司戈。”
段晓棠手往旁边的石头一指,“别客气,坐。”
地方兵员上番,不代表全部是新兵,至少这十个旅帅不是。
段晓棠:“从今天起,你们这一千人暂时归我训练。”
一位大胡子旅帅突然开口,“段司戈,我们在地方都经过训练,还要训练?”难道不是每天装模作样挥一挥刀剑就行么。
段晓棠不以为忤,“新增加部分项目,会很辛苦。我向王爷申请过,饮食方面会有倾斜。如果我们这次训练成功,以后南衙十六卫都会跟着练。”
诸旅帅纷纷应是,他们不在乎遥远的以后,十六卫如何训练关他们底事。
关键是段晓棠话中无意露出的“王爷”,他们刚入营或许分不清营中的将校,但至少知道南衙只有一个王爷——统管南衙诸卫的河间王。
眼前的年轻司戈,关系通了天。
段晓棠笑道:“今天我们先认认人,先自我介绍下,我姓段,段晓棠,京兆武功人。论军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恐怕伙房的耗子资历都比我深。”
诸旅帅不由得被段晓棠的笑话逗笑了,有大胆的问道:“司戈从军多久了?”
段晓棠实话实说,“不到半个月。”
诸人看他脸上不经风霜世事的模样,以为是哪个高门子弟下营历练。
还是先前那个大胡子的旅帅,“属下也是武功人,和司戈半个老乡了。”
段晓棠:“还真是老乡,怎么称呼?”
大胡子旅帅:“李开德,武功李东村人,司戈哪里人?”
“武功县十里外李西村,”段晓棠当初看到这个村名,还想周围有没有李东、李南、李北,结果真有。“家里落户在那儿,但我从未回去过。”
此时常有人家的外乡过活几代人,提及家乡仍是说郡望祖籍,实际早已多年不曾归家。
李开德没听说李西村哪家在外发达了,但面上爽朗笑道:“司戈,哪日归乡属下替你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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