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在营中又做了几日枯燥无味的训练,现在对盔甲的重量已经习惯,对行动的影响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倒不必似之前一般时时穿着。
庄旭接到营门卫兵传信时,还有些意外。他自己尚且知道避风头,怎么徐昭然送上门来了。
疾步出营门,果不其然见徐昭然两手都不空,布袋上如之前一般绣着食铁兽,“徐胖,你怎么来了?”
徐昭然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段晓棠的,你给他带进去吧。”
庄旭:“你不进去?”
徐昭然今日特意换了一身便服进太平坊,没穿显眼的千牛卫盔甲。就是想到白秀然刚在南衙闹过事要低调,上次只是恰好遇上梁景春等人不成器,但南衙有的是能人。
“我就不进去了。”
庄旭接过两个包裹,左右重量明显不同,一个很好辨别,是衣物,举起右手,“这是什么?”
徐昭然:“锅。”
上次段晓棠便想让带锅进来,徐昭然可是明确拒绝的。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没扭过白秀然,不得不送锅进来。
徐昭然:“有空请你吃饭。”
庄旭:“吃什么?”
徐昭然:“你定。”
庄旭灵光一闪,“春风得意楼。”早就想去春风得意楼见识见识了。
徐昭然面色一顿,“行。”
段晓棠出事后,徐昭然和白湛才知道是白秀然的私房,之前都以为是祝明月的产业。
开业的时候,白湛还傻乎乎地带着白秀然去贺开业大吉。
偏偏徐昭然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法开口。这本就是白隽心忧女儿成婚后的生计,特意分出来的私房。
以前不知道便罢了,现在带人去春风得意楼,总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
徐昭然:“麻烦你带进去,我进宫了。”说走就走,片刻不留。
庄旭左右手严重不平衡地提着两个包裹入营,将东西往段晓棠门口一放。
这时辰段晓棠该在校场发光发热,不,受热。拐到校场去,人果然在那儿,正将范成明摔到地上。
“段晓棠,徐胖给你带东西来了。”
段晓棠拍拍手,立刻就要往营门方向走,庄旭:“人没进来,东西放你门口了。”
段晓棠心生期待,“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练。”
范成明躺在地上不起来,享受着明媚阳光的炙烤,将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的随遇而安体现得淋漓尽致。
庄旭凑过去,在他头上遮下一片阴凉,“老实说,你这一段时间有进步。”
范成明手扶着地板撑起来,“哪里有进步?”
庄旭:“抗揍的本事进步了。”
范成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掐住庄旭的脖子,“庄三!”
我收拾不了段晓棠,还收拾不了你么。
吴岭走到校场,终于想起问段晓棠条陈写到哪儿了,“段晓棠人呢?”
段晓棠在营中非常醒目,若穿便服,穿白衣的那个是他。平日为人行为都散漫,但若是着甲,站的最笔直挺拔的就是他。
从头一回穿甲时便是如此,论身段比监门卫千牛卫这般的皇家近卫也不遑多让,没有半点兵痞兵油子的习气。
陈锋:“在伙房垒灶。”
吴岭:“垒灶?”
陈锋:“听说徐大郎给他送了一口锅进来,这会正欢欢喜喜地在伙房垒灶。”
军营内外隔绝,但并不禁绝家属探亲送物,只要不含忌讳之物即可。以大吴军营的条件,全靠军中发放,条件的确艰苦。
徐昭然不是段晓棠亲属,但段晓棠也没有正经的亲属呀!
“锅?”吴岭听说送衣物送吃食送钱财,头一次听说送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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