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开盲盒。
李君璞嫌弃栏杆碍事,招招手,“你出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段晓棠:“你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人顿时不说话了,真是各有各的苦。
李君璞转头打量四周,太平坊说到底是屯兵之地,临时过路没问题,但若是在一个地方蹲久了很难不惹人怀疑。
关键李君璞没有军籍,哪怕穿官服过来比寻常布衣能掩饰一些,终归是有风险的。
“有没有什么话要给家里带的?”
段晓棠低头沉默些许时候,“告诉她们我一切都好。”
李君璞微微点头,示意回去会转达,“徐大郎有没有给你留往外传信的人?”
大郎这个词给段晓棠的冲击不是一二般的大,总觉得后头会加三个字——吃药了。
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徐大郎是徐昭然。
“有,但今天估计被秀然给打了。”
庄旭和范成明向来同进同出,范成明挨了打,庄旭大概也不能幸免。
李君璞暗暗思索,白秀然刚把南衙的面子往地上踩,徐昭然往后还能找到其他人吗?
李君璞赶在暮鼓敲响之前离开,两个人没有再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和暗号。
右武卫军事重地,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一次相遇已是幸运,若是常常来往,一旦被抓了现行,哪怕两人不曾涉及机密,上纲上线也是大罪。
尤其段晓棠身世模糊,李君璞背后又是一堆烂账,有的是人抓他们小辫子。
黄昏降临,长安城诸多坊市沐浴在暮色之中,忙碌的一天渐渐结束,喧嚣的里坊也恢复了宁静。
李君璞拉响小院大门外的门铃,见是赵璎珞开门,试探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段晓棠入营,如今小院里全是女子,冒然入内不妥。只是报平安在门口交待一句即可,但李君璞刚才所做之事,实在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
赵璎珞微微点头,“李二郎君,请进。”
李君璞进门,却没想到杜乔也坐在院中。
“杜郎君。”
“李县尉。”
李君璞坐到杜乔旁边,缓缓开口,“我刚才去见过晓棠,他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林婉婉心下稍微安定些许,转而担心起李君璞,“李二哥,你该不会摸进他们营里了吧。”
李君璞:“我不过是下职后顺着右武卫大营闲逛了一圈,恰好隔着围栏见着晓棠,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气色不错,放心。”
林婉婉没见过长安城的军营是何模样,原以为是高墙深沟隔绝一切,如今看来似乎并不严密。
“那我们可以去见晓棠吗?”补充一句,“隔着围栏。”
李君璞摇头,“南衙诸卫军事重地,你们几个女郎过去太显眼。我亦是穿着官服进去方才不惹人怀疑,能见面已是侥幸。”
南衙是军事部门,但内部亦有文职官员,低阶官员不分文武服制都差不多。
隔得远了,巡逻的卫兵也不知道李君璞是不是南衙的人,何况各部来往递送公文的人亦不在少数。
杜乔沉思,“我能不能去见见晓棠?”
杜乔亦是官员有官服,像李君璞一般混进去也能行。现在最担心的是段晓棠身份暴露,无声无息的死在右武卫大营里。
祝明月品呷着李君璞的态度,显然这种事只是侥幸,可一不可二。“你和李县尉不一样。”
都是文官,但李君璞只是披着一张文官的皮,将门出身,营盘关窍一清二楚,才能准确的找到段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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