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今日这副连书都读不通透的模样,只能是他自己不求上进。
但非得如何,吴岭也说不出来,只有一个儿子,做父亲的又能怎样。
段晓棠并不在意,反而玩笑道:“王爷你可不能随意给人当爹,皇室血脉尊贵。”
吴岭:“你日后读书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找庄旭范成明问。”他们的兵书总是读透了的。
段晓棠凑上来,“王爷,我有一个朋友自幼苦读兵书熟稔兵法,身手也不错,不如叫他入营试一试。”
吴岭:“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自幼读兵法,十之八九是将门出身。段晓棠的朋友,为何不走白家的门路?
段晓棠:“李君璞。”
听着有些陌生,但吴岭想到另一个有些相似名字,“他同李君玘是何关系?”
段晓棠听白秀然提过一回,“他哥哥好像叫这个名字。”
吴岭将人名和身份对上号,顿了顿,“我和他舅舅关系不好。”
段晓棠:“他舅舅不是走了很多年了么?”人死恩怨消。
别说舅舅关系远,在外人哪怕李家兄弟自己眼中,冯晟也同他们亲爹差不多。
吴岭唇角微挑,“但我记仇。”
这并不算假话,早年两人关系不佳,尤其是冯晟和先楚国公结党之时,说是有仇都不差。
但冯晟此人对大吴确有功勋,故去多年,即便是仇怨也消解得差不多。
出于种种考虑,哪怕李君璞真有才,在吴岭这里也不会比段晓棠更有用。
他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恩怨,一般人可消受不起,哪比得上段晓棠势单力孤好拿捏。
个中情况,吴岭料想段晓棠也不会明白,他家乡多为单传,哪里清楚家族门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一事不成,段晓棠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倒是吴岭提起另一事,“右武卫军士训练与你家乡相比如何?”
段晓棠在右武卫待了几日,出于各种原因,从未和营中军士相处过,一直和亲卫们混在一处,对于此,吴岭乐见其成。
但段晓棠观察过他们训练,评估各种情况,“繁琐,但适合当前。”
吴岭见过段晓棠的训练,简洁直接,抛弃所有的花巧,“他们能练成你这样吗?”
段晓棠隐约摸到吴岭的脉络,“王爷,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看着人高马大,内里全是虚耗。他们若是跟着我练,会出人命。”
古时军队十日一操是常态,三日一操便可称得上精兵,当真是主将怠政么,无非士兵身体跟不上,三日已经是极限。
右武卫是全国有数的精兵,能做到每日一操。待遇供应在军中都能排上号,分例里隔几日会有肉食,可还是有不少军士夜盲,尤其是现在这种新旧交替的阵痛时刻。
吴岭知晓这是实情,“你去写个条陈来。”
什么条陈,操练的条陈。
段晓棠不多问条陈格式该怎么写,反正没说截稿日期,慢慢磨呗。
左武卫大营里,范成达将亲弟和便宜表弟拉到自己营帐里,好生询问一番段晓棠的事,方才知晓绝不是夸张。
啧啧道:“两千人呐。”两千头猪但凡不是被抹了脖子,也该有些反应。
范成明和庄旭现在还能好好坐在位置上,全因吴岭看在二人家中几代人为南衙效力。
加之碰上的是段晓棠这等奇人,不是他们太废,是对方太强。
范成达不敢想象,要在人马俱全的左武卫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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