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甫一进门,急忙问道:“三娘,出什么事了?”
白秀然理清来龙去脉,“晓棠昨日被河间王抓进右武卫大营,今早父亲亲去,没有把人要回来。”
李君璞心念电转,“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段晓棠并非恶徒,河间王也不会欺压良民。
种种大事当前,范成明吃霸王餐逃账的事只是开胃小菜,白秀然一笔带过,真正的重头戏在后头。
“昨夜晓棠避开右武卫大营重重守卫巡逻,在没有惊动一人的情况下外逃。最后关头被临时巡夜的河间王抓了现行。”
故事走向曲折离奇,从一顿霸王餐到差点被端掉的右武卫大营。
李君璞难以置信,“真的?”
白秀然点头确认,“真的。”
徐昭然只得感慨,“那可是右武卫大营。”数千人的大营,居然差点叫人逃了。
原先段晓棠说若是抄了赌场的底,他有把握在对方不动用弓弩等远距离武器的情况下逃出生天,本以为是戏言,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对象从赌场打手变成右武卫大营,等级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君璞见众女脸上并无哀戚之色,再确认一次,“人还活着吗?”
林婉婉猛点头,“活着。”仿佛将头当木鱼,多点一次,就能多为段晓棠续一秒。
只要不是当场被当做奸细砍了,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段晓棠犯的事太大了,显出的本事也太大了。
但从白隽铩羽而归来看,转圜方向大概不尽如人意,至少不如段晓棠的意。
李君璞不解,“他为何要逃?”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殴打朝廷命官冲撞王驾罪名有待商榷,但绝对不到要冒险逃营的地步。
以李君璞对段晓棠的了解,他不如孙无咎一般熟谙律法,但绝不会分不清二者的差别。
民法与军法相较,必然军法更重。
徐昭然岔开话题,“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被河间王的阵仗吓着了。”
段晓棠逃营的理由自不必多说,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在军营里待下去。刚好艺高人胆大,冒险一试结果撞到了铁板。
徐昭然说的话李君璞不敢苟同,段晓棠行事低调但绝不是个胆子小的。“现在是何情况?”
祝明月:“被河间王上了兵册,暂充亲卫。”
李君璞心底顿时五味杂陈,面色变换不定。冷静些许时候,方才问道:“他不愿意?”
林婉婉脸皱成一团,“肯定不愿意呀!”
河间王的看重,对他人是青云路,对段晓棠而言是断头路。
白秀然急切道:“所以晓棠让我们来找你。”
“找我?”李君璞手指着自己,“梁国公都做不到事,我也没办法。”
从河间王手里抢人,李君璞自认没那个能耐。
显然在段晓棠的认知里,春风得意楼的厨子比河间王的亲卫更有前途。
做一份不喜欢的工作有多痛苦,没有人比李君璞更有发言权。虽然不理解,但选择依从他的心意。
祝明月猜测段晓棠也没真指望李君璞真能把人捞出来,更多的是想借助他第三方又熟悉军事的身份,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的门路可以走。
“有没有可能把晓棠从军营里,合情合理合法,还不得罪河间王的前提下“偷”出来。”
一个“偷”字道出祝明月的本意,欺上瞒下,瞒天过海。
李君璞心底骂一顿段晓棠昏了头的选择,嘴上实心实意地出主意,“看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最直接的办法——残疾,缺胳膊少腿,选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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