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若是知道徐昭然未说尽的话,定要反驳,从小到大只见过自己这一个宝宝,哪来的抱孩子哄孩子的经验。
看着徐昭然娴熟的姿势,嘴角微微抿起,“你倒挺熟练的?”
徐昭然没听出弦外音,“我常哄着底下的弟弟妹妹玩。”
“哦。”段晓棠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孩子的家人找过来,徐昭然并未第一时间将孩子递过去,反而问道:“孩子襁褓内的衣裳是何颜色,身上可以什么标记?”
一一对上方才交出。
孩子家人自是对着四人千恩万谢,段晓棠不习惯这种煽情场面,借口去接祝明月等人先走一步,人贩子由徐昭然等人移交官府。
等人走了,同僚方才上来拍拍徐昭然的肩膀,“徐大,刚刚你差点栽了,幸好反应快,躲过一劫,哈哈!”
徐昭然一脸茫然,哪里栽了,哪里又逃过一劫?
同僚:“刚刚那位郎君不是白三娘的朋友,你一个未成婚的男子,抱孩子抱得那般熟练,岂不惹人怀疑私底下有什么猫腻。”
徐昭然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的确是躲过一劫,但自己这姿势动作真是靠弟妹练出来的呀!
冤屈无处诉说,只能找人发泄,踹一脚人贩子,“提上人,去找京兆府、万年县的人交差。”
同僚抱怨,“老子堂堂宫中禁卫,还要干这种斗食吏的活。”跟着踹一脚,“都是你的错。”
徐昭然三人带着人贩子一路找县衙京衙的人,直到找到李君璞所在的饮子摊。
一下就看出差距,自己几人渴得要命,李君璞居然坐在饮子摊上办公。
上有遮阴,旁有饮子,日子逍遥自在得很。
李君璞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我大病初愈,自该多保养些。”
徐昭然无话可说,前几日吃火锅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表现。
何况论保养,不该是梁国公这种年纪的人该考虑的吗。
复向同僚介绍,“这是永康公次弟李君璞李二郎,现任万年县尉。”
但凡能在宫中担任禁卫的,家中都有军武世家的关系,李君璞早年的名声都是听过的,不过人对不上脸,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做了县尉。
诸人按照官品高低叙过,不出意外,李君璞最低。
看着被几人押送过来的男人,“这是犯了什么事?”
徐昭然仰头灌饮子,“人贩子,段晓棠抓的。”
李君璞往后看,“他人呢?”
徐昭然:“急着去接家里几个小娘子,走了。”
李君璞招呼身后两个衙役,“送牢里关着去,等县尊有空了再审问。”
等旧县令离任,新县令到任站稳脚跟恐怕才有时间。
李君璞补充一句,“先找两个熟手审一审,有没有同伙,手上有没有其他孩子。”
“是。”
徐昭然叹口气,“还是你这里好,我们值守那块,走好远才有饮子摊。”
“使点钱,找个饮子摊挪到你们旁边去。”这是李君璞今日因地制宜想出的法子。
相当于李君璞包下饮子摊,有一帮衙役守着,一般的客人不敢上前,但也没人敢来闹事。
偶尔接上一二散客,那是意外之财。
李君璞打算明年让衙中公厨或者自家仆役来设点,转头就把这主意抛诸脑后。
明年肯定不会再干这倒霉事了,谁爱干谁干。
徐昭然合掌,“好主意。”
李君璞穿官服轻便,他们三人可是着甲,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穿重甲。
钱不是问题,要是晒晕了才是真丢人,成为流传于三省六部宫里宫外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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