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的上司“折磨”他,他也反过来“折磨”上司,冤冤相报。“你们还不如互相捅对方一刀呢。”卢照爱恨分明。
段晓棠:“伤人犯法,输了治病,赢了坐牢,何必呢?”
段晓棠说的如此洒脱,让李君璞愈发肯定他从前并非从军做官,“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该如何解释程序员呢?
“算是一种工匠吧,职业风险是猝死和秃头,一般过了三十五岁就没人要了,长安没有。”
林婉婉感叹段晓棠短暂的职业生涯简直各种debuff叠满,“难怪祝总给你安排活,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是搞出心理阴影了。”
段晓棠两手一摊,“祝总叫人干活从来钱给够补偿到位,最重要的是从不画饼。”
李君璞有出身有本事,性情称不上圆滑,但绝非木讷,照理说不该混成现在这幅模样,甚至活生生把自己气病了。但段晓棠从未问过压在他头上或者心底的大山究竟是什么。
拍拍床板,“怎么样,听了我的故事,是不是开心许多?”
李君璞移开视线沉默不言,这么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日子过的还成。
段晓棠和林婉婉的办法加起来,勉强算是一条出路。那就是想通,不内耗自己。
反正以当前形势,好不到哪里去,最坏也就现在这样。
李君璞过去觉得荒废一身武艺,屈居庖厨是明珠暗投,如今想来经历过从前种种,开开心心做一个厨子也挺好的。
段晓棠自揭疮疤活络气氛。玩笑已过,李君璞转回正事,“你们今日有获得什么消息么?”他只是有突厥异动的猜测,但缺乏更多信息佐证。
“一无所获。”孙安世没干坏事平白沾了一身腥,同样委屈,“我和仲行卢弟不过想打探些突厥消息,竟没想到他们这般不中用。”
孙安世家在江南,卢照家在辽东,从地理来看与突厥并不相干。林婉婉不得不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要打仗了吗,”抓着段晓棠的手,“我们要不要往南边跑?”
段晓棠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长安离边关甚远,能打起大战的地方无非那几个,甘州凉州在西域,幽州在北方。离得近的灵州和并州出朔州,也有一千多里,就算打起来也有时间准备。”
中原王朝不绝,草原金帐亦存,匈奴、突厥、契丹、蒙古,总有一个强者。
孙安世想到段晓棠亦是将门子弟,便不多做隐瞒,“玄玉与家中故交通信,发现今年来突厥犯边的情形比往年更甚。”
“摩擦升级?”段晓棠对大吴官场的潜规则不甚了解。“所以你们想查查这是意外还是突厥要挑起大战?”
卢照点头,“对。”
段晓棠:“大吴与突厥关系如何?”
李君璞:“彼此防备,常年克制,偶有大战。”
这种大战单以大吴投入的的兵力至少十万,打一场就要伤筋动骨,然后缓几年等恢复国力再打。
段晓棠:“现在还不到大战的时候。”
这就牵涉到李君璞兄长兵败之事,“对,上一场大战只过去三年。”
段晓棠抱着手考虑,大吴和突厥打打停停自有默契,“草原与中原习俗不同,已经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一个可汗一种倾向。如果突然政策转向,通常只有一种可能,旧王将死新王当立。”
其余几人眼神交换意见,草原的生存条件不如中原,现任突厥可汗也并不年轻,但以当前边关交战而言,远不到改天换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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