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家业比褚家强,但论权势在长安完全排不上号,说褚家能借此改换门庭估计是假的。符娘子在家排行第四,家庭和睦,自幼被当做掌上明珠受尽宠爱。”更具体的情况打探不出来。
符家比褚家强,但褚生冒着遭人唾弃的风险也要悔婚,似乎不大值得。
林婉婉猜测,“符四娘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处?”所以眼光放低。
“没听说。”段晓棠手一摊,“而且攀高枝的说法我只在褚家周围听说过,符家周围连点风声都没有。”如果逼婚,也该是在符家周围散播消息才对。
祝明月不无讽刺,“真爱?”
青年男女心心相印,不顾世俗的目光冲破重重阻碍,乡下的未婚妻,繁冗苛刻的礼教……跨过千重难万重险也要在一起。
林婉婉吐槽:“只能这样解释了,毕竟褚生的资质吧,”想了一会,还是说出口,“潘驴邓小闲,一样不占。”
段晓棠知识面并不如林婉婉宽广,“什么意思,很重要么?”
祝明月甩过来一记眼刀,“不重要。”
接着问道:“璎珞,褚家有没有说过他们什么时候去幽州退亲的?”
赵璎珞回忆当时的兵荒马乱,“只说是一年前。”
祝明月:“那你父母是何时去世的。”
赵璎珞低着头,“六岁母亲去世,父亲去年春日走的。”刚过周年,在家乡守过热孝,实在待不下去,无奈只能投奔长安的褚家。路上怕人嫌弃晦气,孝衣孝带都穿在里头。
众人原以为她的父母是一起去世的,原来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我今天请教过一个人,他指出其中漏洞。”祝明月慢悠悠地说道:“褚家说是一年前退亲,你父亲也刚好在一年前走的,加上路上的时间,无非两种结果,一种在你父亲走前一种在走后。”
“假设是真的,热孝退亲欺负孤女,褚家读书人的道义别想要了。何况你父母都不在,和谁退?”
段晓棠不得不考虑全面些,“如果时间在之前呢?”
林婉婉抢话,“就说璎珞父亲是被褚家气死的。”
赵璎珞瞠目结舌,“这……”
“这些只是反驳褚家的说辞,只要婚书和信物在手,退婚之说就立不住脚。”祝明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戚兰娘补充道:“褚家说的冠冕堂皇,给璎珞陪送嫁妆,可她在孝期如何能出嫁。”父母死子女守孝三年无可婚嫁。连她这个乡下人都知道的道理,褚家读书人能不知道?
赵璎珞暗自懊恼,原来当时有那么多可以反驳的点,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一个都没抓住。
林婉婉:“如果他们说要养到璎珞出孝呢?”
祝明月轻轻摩挲着手指,曾经的美甲早就卸干净了。“孝女派头做到底,父母俱丧怎敢思婚嫁。”
林婉婉:“如果他们打着一边攀高枝一边吊着璎珞的主意呢?”
祝明月有腹案,“那就让他鸡飞蛋打两边不靠。”
赵璎珞蹭的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褚家!”退婚,一刻也不能等了。
段晓棠把她拉下来,“快宵禁了!”
赵璎珞念念有词,“那我明天去。”
“明天你要上课干活,”资本家的心剖开来都是黑的,最后安抚道:“还需要些时间准备,好生做自己的事。”
赵璎珞只能信了,静静等着祝明月的安排。
祝明月需要的准备是什么呢?人手。他们在长安认识的人不多,比如白湛葛寅等人,脑子聪明身手又好,不可多得的跟踪人才,可就怕他们身为男人太能“感同身受”反而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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